玲笑不出来了。
此刻她一张笑脸苍白如纸，明明没人对她动手，却感觉脖子被人掐住了一般，甚至难以呼吸。
“她年纪还小，没有分寸，得罪了元帅，还请元帅息怒。”青龙见状，即刻告罪。
元帅笑脸依旧，只是玲的脸色，更加痛苦。
甚至有一瞬间，玲觉得自己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玲。”一声温柔呼唤。
远处的许士林到了玲的跟前，虽说只是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却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力量。
就像一把无形之刃，轻而易举斩断空中所有连接点。
元帅脸色一变，眉头微微一皱。
玲顿时轻松，张开嘴巴大口呼吸，猛地一下扑在倒许士林怀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哽咽着喊：“快揍他，那老东西给我玩阴的。”
许士林看过去，小蛇滋滋两声，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
元帅猛地抬头，四目相对。
两人眼中均是光芒闪烁，在对视上的一瞬间，仿佛都进入对方的世界。
许士林在元帅的眼中，看见的一望无际的大海，看见的是汹涌的海浪。
“啊！”元帅轻呼一声，后退一步。
他从许士林的眼中，看见的是从未见过的景象，即使是他，也不敢多停留片刻。
“老师！”
寒气逼来，凌霄快步走来。
看向老者，欲言又止，最后双腿并拢，敬礼道：“元帅！”
元帅摆摆手，声音中透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这儿没外人，不用这么生疏。”
凌霄眼眸一暗，垂首不语。
刘江讪讪一笑，默默退开。
玲满脸惊愕，捂着小嘴，问许士林：“姐姐的老师，还能揍吗？”
“能。”许士林不假思索：“看他年纪大，给他个机会，他不动手，我们就不打他。”
“嗯！”
玲重重点头。
一脸严肃转过身，从怀中掏出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默默地配制药粉。
元帅见状，嘴角猛地一抽。
这些人，太与众不同。
凌霄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一声轻叹，而后说道：“这是我的老师，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
“除非我死在他的手中，否则，你们都不能动手。”
凌霄说罢，摆了摆手。
青龙自是明白，立刻带人退后。
玲才不管，呜啦啦的将药粉分类。
口中念叨着：“对老年人友善点，弄个半死不活的就是。”
聚精会神之际，许士林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走。”
几分钟已留下一片空旷区域，只有凌霄和元帅站在中间。
一老一少，头发一黑一白，两人对视一眼，便是一声叹息化在半空之中。
元帅问：“凌霄，我从小教导你的是什么？”
“山河处处埋忠骨，为了我国领土完整，为了百姓的安宁，将生命无条件的交给军方。”凌霄声音洪亮，眼神坚定。
元帅点头，声音凌厉：“那你在做什么？”
“保护我该保护的人，为他甘愿牺牲一切！”凌霄回答的干脆利索，这一次的回答，声音中多了一丝叫做感情的东西。
元帅勃然大怒，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你这样做，意味着叛国！”
凌霄摇头，双眼亮如星辰：“他没有错，我也没有错。”
“当和平的橄榄枝挂上，我们成了无用之人。”
“当我放下战斗的号角，这几年来，多少人机关算尽希望我去死。”
凌霄眼底悲伤一掠而过，似乎从未产生过这种情绪。
她声音只有如同机器一般的冷漠。
平视着元帅的眼睛，讥讽道：“我护山河，谁来护我？”
“他的出现，让我知道，我不是为了杀戮而生。”
凌霄声音铿锵有力。
元帅虎躯一震，瞳孔一阵收缩。
冷声道：“凌霄，这个人是上面下达指令，必须要杀的人。”
“那就踏过我的尸体杀他！”凌霄抛开手中始终握着的步枪。
鞠躬说道：“老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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