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戈轶跟朝露梦在王帐前分别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帐子,刚一进门就见自己的心腹邬戴齐一脸焦急的在帐子里来回踱步,看样子是有什么要紧事,戈轶脚步一顿,不过须臾就自然的走进帐子里将解开的披风脱下随手交给小侍卫。
“大汗!您可回来了!”
邬戴齐听见动静看清来人 ,赶忙上前,挥退了小兵,亲自接过戈轶手上的披风挂在门口的架子上。
“你怎么来了?”
戈轶解开手臂上的护腕,自顾自的走到桌案前坐下,邬戴齐放好了衣服也不跟戈轶客气直接坐到他对面,拿起水壶就给戈轶倒了一杯水。
“大汗叫咱们盯着前线,咱们就一直这么干盯着,看见战机也不敢动,这就跟眼前吊了一块肉却不能吃有什么区别。”
戈轶剑眉一挑,斜眼睨着他,“这么说,你们还委屈了?”
邬戴齐被他这冒着冷气的声音冻得一僵,脸上的表情也似被冻住了仗着一脸的络腮胡子看不清表情,不然还真是尴尬。
“大汗,您就体谅体谅兄弟们吧,这不能总看着不让人吃啊,那么一大块肥肉摆在面前就是不能下嘴,这,这搁谁也受不住啊!”
戈轶嗤笑一声,单膝屈起,坐姿慵懒却尽露王霸之气,这样子跟在朝露梦面前简直判若两人,眉眼间的厉色毫不掩饰,只是眸中的神色格外淡然,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亦或是一切尽在掌中的胜券在握。
“这点诱惑都受不住如何做上将军?”
“战场如棋局,你是希望做棋子还是想做执棋者?”
“我……”邬戴齐竟然有些哑口无言,略显烦躁的抓了抓发辫,脸上的横肉也止不住的颤了颤。
戈轶轻飘飘的瞥了一眼便收了视线,端起杯盏喝了一口水。
“前线如今是个怎样的光景?”
邬戴齐‘啊’了声,有些没反应过来被戈轶冷冷的瞧上了一眼整个人瞬间就收起了一身的匪气,脊背不由得挺直,中规中矩的说着,“两方有胜有负,不过,目前兕国占上风,那个北疆二王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差点阴了兕寒,联合兕国叛徒烧了粮仓,不过好像被人反杀,将计就计损兵折将,啧啧,打的那是一个热火朝天啊~”
戈轶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忽而抬眸瞥见对面之人那遗憾的神色,眸光一闪,“看你的样子很是意犹未尽?”
邬戴齐撇撇嘴,嘴里不禁嘟囔,“大汗,你知道的,我这人就打仗这么一个嗜好,可是这光让人看不让人打这不是折磨我么。”
还不待戈轶说什么,就又听他接着说道:“您也说了,这场仗咱们是一定要插一杠子的,现在这时机还要上哪去找,他们鹬蚌相争咱们渔翁得利,这不是万全之策吗?”
帐子里沉寂一瞬,随后响起戈轶低沉的笑声,“想不到这几年让你去中原的决定是对的,终于学会些文人的东西。”
邬戴齐闻言脸黑了黑,“我这不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么?”
说起这个邬戴齐就觉得心里憋闷,他这一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打仗、喝酒、打猎,中原人那套酸腐气可不是他喜欢的,大汗就这样狠心愣是将他扔到中原去历练,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说什么中原人人傻钱多,最适合历练,对此邬戴齐只能表示无语凝噎。
他们大汗就是将折腾人都能说的这么清丽脱俗,不愧人家能做大汗。
就这样他一待就是五年,都快被腌入味了。好不容易得到调令能回来了,谁料他竟然让自己在北境观战!
只能看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