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念梅念柳入宫后,便陪在宋婉清身边,萧允权身子已然大好了,宋婉清就得了空做些自己的事,宸妃前些日子还要照顾梁帝,如今梁帝身子好了大半,又将贵妃的金册金宝交给了何舜华,梁帝一病后宫人心浮躁不少,何舜华要掌管后宫,就让宋婉清代为看管萧允权的课业。
她白日时陪伴萧允权,闲暇时就在撷芳殿里做些绣品打发时间,宫中有专人伺候着,又不用像在东平伯府时时常与二房一家照面,日子竟然比在伯府时还要安逸。
只是安逸了不过几日,宋婉清又思念起远在边关的萧承宴来,也不知萧承宴如何了?
边关,军中大帐内。
萧承宴此次行军是带上了舒悦和燕桢的,原想着带上这两人两军对垒之际,西戎王也会多谢忌惮,谁料战场之上萧承宴拉出舒悦时,西戎王却毫不在乎,甚至无视舒悦的生死,自从抵达边关后,萧承宴同西戎人交手七八次,好在有沈肆在一旁,沈肆曾与西戎人数次交手,行军布阵上自有章法,与萧承宴一起,是以黎州城池才能在西戎铁骑的攻势下得以保全。
临近年关,风雪呼啸,大帐外积雪盈尺,从汴京随军来的粮草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而新运来的军粮却因为积雪迟迟不能到达,临近年关,如今全军上下气势低迷,在这样下去军中粮草就要消耗殆尽了。
沈肆道:“咱们粮草不足,可西戎人那里却是有的,与其指望着汴京的粮草还不若直接抢了西戎人的来。”
萧承宴也是这样想的,这想法与沈肆不谋而合,昨日一场我军战败,又因为年关将至战士们思念故土,而今军中实在是需要一场胜仗来稳固军心。
林政胳膊上裹着纱布,他被西戎人暗算手臂上中了一箭,虽然性命无虞,可这些时日是不能上阵杀敌了,林政提议道:“西戎人每半月就会运送粮草至前线,他们主帐驻扎在城外,咱们可行声东击西的法子,佯装袭击主帐,待兵力薄弱之际派人从西门潜出截获粮草。”
粮草一事有了解决的法子,萧承宴几人稍稍安心了些,外头此刻又落起了雪来,黎州的气温比起汴京要冷上许多,萧承宴身上穿着宋婉清为自己缝制的冬衣,他出了大帐,帐外明月高悬天际。
将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烤着火,唱着家乡的歌谣,声音低沉浑厚,风霜割面,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萧承宴在这黎州待了两月有余,人都糙了不少,也不知道回到汴京之时,婉清还能不能认出自己了。
萧承宴挂心着宋婉清,那头沈肆也牵挂着林惊影,估摸着林惊影已经到了生产的时候,汴京那里迟迟没有消息传来,这是他第一个孩子,沈肆自然是牵挂非常。
二人心中都有牵挂之人,目光交汇之时,沈肆低头一笑,不知为何,此刻瞧见萧承宴,沈肆只觉得往日的自己是那般可笑,自从在沈媛大婚那日自己替宋婉清解围后,沈肆才觉,如今的局面就是最好的了。
往事不可追,过好自己的前路才要紧。
萧承宴微微挑眉,不太懂沈肆在笑些什么,他眼下挂念的无非宋婉清一人,也不知婉清在宫中过得如何,梁帝是否有刁难他的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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