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赫连通保并不言语，屠各大妃轻轻点头，似乎已经明白他的选择了。
随即，屠各大妃又看向滋兰大妃，轻声开口道：“滋兰大妃，无论如何，你今天都是必死的。”
“如果你现在束手就擒，可以保下吉思，日后他也会成为北狄的新王。”
“如果你不愿意，还要一意孤行导致王庭内部混乱，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滋兰大妃此时早已是面无血色，双眼空洞的看着屠各大妃，嘴唇微颤。
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的，如果她想到了，也不会这么做。
整个计划她已经进行了很久，想到了几乎所有的细节，她甚至已经料想道赫连通保会在事成之后对她反戈一击，且都已经提前做好了布置。
只是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的那些布置居然会被赫连通保轻易化解，最终让自己落入这种万劫不复的境地。
要怪，也只能怪这局势。
滋兰大妃是没想到阿兰世人会这么早就对北狄动手的，如果不是他们忽然进攻，不是王庭忽然西迁，不是到了这种最关键的时候，她也不会提前下手。
但这一切也不过是她的想法。
整件事上，滋兰大妃都觉自己的布置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的一举一动始终都在别人的观察之中。
换句话说，她如此谋划，结局从最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屠各大妃从最开始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就算想到了，她也不认为滋兰大妃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没想到她居然会联合赫连通保对拓跋凌出手，而且还杀了阿勒坛。
许多巧合和误会导致了现在的这种局面，正如屠各大妃说的那样，北狄王庭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拓跋凌身死，屠各大妃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让滋兰大妃继续活着的，她必须要给其他族人一个交代，给王庭的其他头人一个交代。
滋兰大妃看着屠各大妃，心中的连续慌乱已渐渐消失了。
很快，她的目光转向吉思，发现吉思正用她从未见过的惊恐目光看向自己，这让滋兰大妃心底一抖。
她此时忽然想到，想到自己方才在情急之下，居然想用吉思的性命逼迫别人后退，那是有多愚蠢。
“吉思……”
滋兰大妃轻声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心中无数的话语此时完全消失了，她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多年的谋划化为泡影，现在的她，连活下去都已是奢望，再说什么也都是无用的吧。
随即，滋兰大妃看向屠各大妃，轻声道：“你……就按你说的办吧。”
“我，已经算计了很多很多年，从我来到北狄，我就已经开始算计了。”
说话间，滋兰大妃又看向一旁的赫连通保，冷声道：“赫连通保，到现在我也没什么可隐瞒你的了。”
“当初你妹妹给吉思下毒的事，我其实是提前知道的。”
“你也可以理解为是我逼迫着她动的手，这一切都是我谋划的。”
赫连通保并未言语，很多事他显然都清楚，只不过不和别人说罢了。
“你们，打算怎么杀我？”
滋兰大妃又开口发问，赫连通保没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勒图尔。
屠各大妃此时开口道：“给你体面，让你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