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今天是来看看你的，之前听凌医生说过你的情况。”
“小姑娘不用了。”
凌彩萍拒绝，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生死有命，她也不会强求，就是没有活着见到女儿是一大遗憾。
“没关系，我就把个脉。”
顾芷晴来到凌彩萍身边，然后蹲了下来，亲切地说，“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
近距离的观察，她看到了一张满是痛苦的脸，她的身体现在应该还在痛，她拉过了凌彩萍的手，不等对方同意就开始诊脉。
凌彩萍的视力不好，因为哭太多，眼睛差点都哭瞎了，刚才她并没有看清楚顾芷晴的模样，现在她模糊间好像看到一张似曾相识得的脸，所以她没有反感这样的接触。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顾芷晴看，眼睛都不敢眨，就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多大了。”凌彩萍的声音是颤抖的。
“二十二。”
她的女儿要是在的话，应该也这么大了。
“你是哪里人。”
凌彩萍难得清醒，就多问了些。
“云山村，临近海城的一个小乡村。”顾芷晴回答。
“我很多年不出门，所以不知道在哪里。”
“那是一个很简单淳朴的地方。”
凌彩萍不知道为什么和顾芷晴聊了几句，全身就放松下来，莫名地就觉得亲近，渐渐地因为疲惫困意袭来。
她微微眨了下眼睛，然后闭上。
“姑姑……”
凌梓谦看到紧张地唤了一声，着急地对上顾芷晴的眼睛，她在说话的同时收回自己的手，“睡着了。”
“情况怎么样？”
顾芷晴没有回答，而是拿出针包进行施针，暂时先稳住凌彩萍目前的情况，之后要怎么做再说。
她准确地找了几个穴位，一丝不苟地完成施针过程。
“今天应该是可以睡一个好觉。”
顾芷晴把东西收拾好才回答凌梓谦，“她的身体很差，要调理很长的一段时间。”
“那……”凌梓谦犹豫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吃药，宁静心神，不要胡思乱想，还是可以活。只是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她精神和心理压力。”
顾芷晴抬眸看着凌梓谦，“姑姑的情况，你很清楚。所以你让我来做她的精神寄托，这样她才会接受治疗。”
见他没反驳，她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一个好的办法。假的终究是假的，之后姑姑要是知道真相，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打击。”
顾芷晴不觉得凌梓谦的办法可以长久有效地瞒下去，一旦给了凌彩萍希望，之后再打破这个谎言，恐怕情况会比现在更加严重。
“要是没其他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小晴儿，万一呢。”
好一会没有说话的凌梓谦突然开口，他眼里带着和往日没有的执着。
“万一？什么？”
顾芷晴不懂这话里的意思，刚想问清楚就被傅云舟拉到身后，他用微凉的目光看着凌梓谦，“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因为你的一通电话，我们饭都没有吃完就来了。”
“对不起。”凌梓谦卡顿了几秒后说了三个字。
可真正懂这个意思就只有傅云舟和凌梓谦，他们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谢谢。”
然后，他把人送到门口。
“后续的治疗，你们可以考虑，到底是听主治医生的话，还是由我来治疗。”顾芷晴把选择权交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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