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瑜微微一愣:“的确是有这么一说!不过......丫头,你是听谁说的?”
“吕元礼。”
祁清瑜沉思片刻道:“丫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这也是兵行险着啊!”
“天若饶之,便无凶险。”
祁清瑜看着镇定自若的心悦,感慨道:“有女如此,杜鹤寿何德何能啊!”
“殿下谬赞了。”
“丫头,这话你怎么不自己去跟陛下说?”
心悦俏皮一笑:“宫中掌故自然只有殿下最为清楚,您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再说了,这也是吕都知的主意,小女不过代为传话而已,不好居功。”
祁清瑜点点头欣慰地笑道:“懂规矩,知分寸,元举有你,是他的福分!”
“殿下既然心里有数,那心悦就先行告退了。”
送走了杜心悦,祁清瑜立即叫来了大总管崔林:“老崔呀,得辛苦你亲自跑一趟,去宫里跟陛下说,就说柳忱、柳恽都回来了,今晚府里家宴,请他晚上得空儿了来吃个便饭,小兄弟们聚一聚。再派人把恒肃和他家老大也叫来,我有事吩咐他们。”
“诶!老奴这就去!”
接到祁清瑜的请柬,祁翀本无饮宴的心情,但又不忍拂了老人家的意,再者也的确想念两个弟弟,便按时来到了大长公主府。
兄弟三人凑在一起便有说不完的话,从京东路反腐、均田到岭南的风土人情、烟瘴毒虫,足足聊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有要刹住话头的意思,直到祁清瑜催了又催才来到了餐桌旁。
桌子上早就布满了杯盘,各式精美菜肴应有尽有。虽说是家宴,祁翀一再强调不必拘礼,但众人还是让他坐首位,祁翀不肯,便推祁清瑜坐了首位,自己坐了次位,剩下的柳敬诚父子和柳忱、柳恽便依长幼落座了。
“陛下还在为韩炎的事心烦?”见祁翀食欲不佳,祁清瑜便问道。
“是啊,姑祖母,这次我是真没主意了!今日就连罗先生都来劝我了,让我不要因小失大。可什么是‘小’,什么是‘大’?还有比良心更大的吗?我若真杀了韩炎,那才叫没良心呢,更何况他本来就罪不至死!我想好了,实在不行,我就强行赦免他,管他后世史书怎么写呢!”祁翀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那倒也不至于。”祁清瑜笑道,“心悦今日过来了一趟,她倒是给你出了个主意,有些冒险,但兴许能成。”
“哦?什么主意?”祁翀顿时来了精神,一旁的柳恽也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