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阿睐这孩子,打小就不听话,不好好学些女儿家该做的事,反倒净想些不切实际的!”父亲的语气里隐隐有些愠怒,还有些不被理解的哀伤。
好像他是个多么体贴,多么合格的父亲。
在此之前,我上一次见他,还是半年前除夕家宴。
明明我去年就已经考上童生了。
里面的谈话还在继续,母亲淡淡迎合着,虽不热络,但字里行间确实是支持我定亲的,父亲就更不要说了,好像从此就能甩掉我这个没用的包袱了,甚至还有些“没想到那个废物也不是赔钱货”的爽快。
我听不下去,想要冲进去打断他们,但到底不敢,只能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的小院里,像一只狼狈的小狗。
可不是吗,还是只没有家的流浪狗呢!
“兰婆婆我好像没有家了。”
除了固定时间来教我女工德行那些“女儿家该学的东西”的嬷嬷和随行的侍女,我这里还是没有人照顾的,只有一个兰婆婆,一看到她,我便忍不住委屈,哽咽道。
到底不是幼童了,我如今成熟了些,晓得大吵大闹是没有用的,就连掉眼泪都是默默的,没有声音地一滴滴往下落。
兰婆婆心疼地抱住我:“没事哦,没事,婆婆还陪着小姐呢,婆婆一直陪着小姐,不哭,不哭”
兰婆婆说了很多,我冷静下来,抹了抹眼泪,说:“婆婆,我得走,我不能留在这儿了,父亲母亲不会听我的意见的。”
是的,我一直都知道的,只是心里始终还抱有那么一点儿期望,毕竟虎毒不食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我以为他们多少会有一些在意我的。
但其实只是养一个小姑娘不费事,一口饭的事,只要我不惹麻烦就给一些份例养着,若惹了麻烦,他们也从未站在我这一边。
不甘心,不想放弃的只是我,只有我一个而已。
说着,我已经进了屋子里收拾东西。
我的东西并不多,也没什么首饰细软,这些年买书买笔墨纸砚花费了大部分的份例,母亲请了先生,但到后面就不怎么关注了,许多更新要用的东西都是我自己买的。
我快速把东西包好,只带了几件衣服和小件的金银细软,兰婆婆无措地站在一旁,想拦又不敢拦。
我看着她,狠狠心,用巧劲儿敲晕了兰婆婆,将她挪到了床上。
我走便罢了,没必要再连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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