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顺吉微笑道:“朕不是瞎猜的,六叔要余乐有以下几个理由。”
“臣洗耳恭听。”
“首先,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余乐对托特尔部的作战中,智勇双全,以极低的伤亡获得了最大的利益。第二,余乐熟悉江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第三,余乐是孤儿并且年纪尚轻,对旧主燕朝没有顾忌,敢打!第四,最重要的一点,他有位红颜,是燕朝水师总督孟北鸣之女,他劝降孟北鸣的先天条件,比任何人都要合适!若孟北鸣不降,玉龙江便是乾军无法逾越的天堑!”
宇文恪听后,连连点头,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所言极是,微臣正是基于这些考量,才斗胆向皇上请求余乐。”
“准了。”宇文顺吉说道:“他刚刚破获了邵飞的谋逆大案,邵飞那殷实的家底让朕的大内充实了不少。此次随你南征,必须给他一个好的位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他年纪轻轻,已经是二品御前侍卫,又是二品督军统领,不可再加以封赏,除非在此次南征,立下赫赫战功……”宇文恪沉吟道。
“但他是德庆公主的驸马,朕的亲妹夫!这新婚燕尔的,若不给他加官进爵,顺怡这丫头肯定不会同意让他跟随军队南征。”
“陛下说的也有道理,他现在的爵位是三等轻车都尉,就给封赏一个二等候给他吧。”
“如此,妥否?军中可有相应的空职?”
宇文恪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绿水都统慕容彦正好上书称感染了风寒,就封他为正二品绿水都统一职吧。只是……”绿水都统是乾军的要职,是八支最精锐的野战军队之一,绿水军有三万精锐的将士,个个都是经历了上百场战役的老兵,都统是慕容彦。
“只是什么?”
“臣是担心绿水军的将士都是身经百战的骄兵悍将,而余乐太年轻,恐他当了都统,镇不住桀骜不驯的绿水军。军令不畅,这可是带兵的大忌!”宇文恪担心道。
“在朕看来,这并非难事!余乐自有其独到之处,假若他难以驯服那些桀骜不驯的将士,朕自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召回,重命慕容彦执掌兵权。然而,就目前局势观之,余乐已令两万有余的督军营将士秩序井然,纪律严明,军营之中,肃然起敬,足见他仍是朕可倚重之臣。”
“甚好,便依皇上之意行事!臣……告退!”宇文恪躬身施礼,言辞恳切。
“六叔,请留步。”宇文顺吉轻唤一声,拦下了即将踏出门槛的宇文恪,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舍与关切,“自三叔仙逝之后,此番六叔又要远行江南,朕心中实难安宁。望六叔务必珍重身体,路途之上万望小心,莫再让朕心生忧虑……”
宇文恪闻言,心中一阵感动,眼眶瞬间湿润,声音哽咽地道:“皇上……臣感激不尽。也请皇上务必保重龙体,勿为臣等挂怀。见皇上如今勤勉于国事,臣心中倍感宽慰。相信先帝与摄政王在天之灵,亦会为皇上的作为感到无比欣慰。”
宇文顺吉轻轻点头,随即吩咐道:“苏二憨,速去大内取十斤上等野山参来,送至恭亲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