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任何东西… …只要超出阈值就会过载啊。\"
徐行喘着粗气指向那些斑点:
\"终究是窃取自他人的血炁,赝品罢了...就像你伪造的师徒情分。\"
老道突然僵住。
这个瞬间,徐行看到师父眼中闪过熟悉的情绪——那是教他医术时,自己第一次背出整本药典,老人眼中转瞬即逝的骄傲。
但下一秒,张蕴元的表情彻底扭曲。
他撕开残破的道袍,露出布满全身的血色晶簇:
\"那就...让我试试你的真本事!\"
大地开始震颤。
那些散落的血傀残骸被愿力丝线缠绕着纷纷飞向老道,在他体外形成狰狞的增殖铠甲。
就在二人准备发出最后碰撞之时,天边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
那光芒比雷法更耀眼,比烈日更灼目。
以超过10马赫的速度,像一柄天神的长剑劈开血色苍穹。
徐行眯起眼睛。
恍惚间以为自己眼花了,那光亮… …怎么那么像导弹的尾焰?!
\"老不死的...\"
他嗓子发干:
\"你特么还安排了地对地导弹?\"
张蕴元正摆着血修禁术的起手式,闻言一愣:
\"什么导...卧槽!\"
师徒二人同时抬头。
只见那枚带着死亡尖啸的导弹已近在咫尺。
弹体上\"dF-17\"的编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某种荒诞的死亡幽默。
当那枚带着郭嘉意志的导弹刺破云层时,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徐行仰着头,瞳孔里倒映着那道越来越近的白光。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老不死的教他认星星——\"那是天枢,那是摇光\",老人粗糙的手指划过夏夜的银河。
现在,这颗人造星辰正携着毁灭的浪漫向他们坠落。
张蕴元的反应更耐人寻味。
老道保持着掐诀的姿势,血晶铠甲在导弹尾焰的照耀下像融化的糖稀。
他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颓然放下手。
这个算计了一辈子的老狐狸,此刻终于露出了棋手发现自己也是棋子时的荒诞表情。
\"操...\"
徐行听见师父用最朴素的字眼做了人生总结。
强光吞噬一切的瞬间。
师徒二人不约而同做了件可笑的事——徐行下意识去摸玄乾锏。
张蕴元则拼命想要再次催发天师符箓。
这是修士面对绝对力量时最后的倔强,像螳螂对着坦克举起镰刀般悲壮又滑稽。
冲击波掀开地皮的刹那,徐行突然释然的笑了。
原来… …
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上面一直按捺不动,只是在等一个一网打尽的机会么?
只是… …
这种被误伤的感觉总是不那么美妙。
这种感觉像极了三国杀时忠臣被主公误杀、又像极了学生时代,就因为坐在最后一排,所以被副课老师理所应当的看作调皮捣蛋的混混一样区别对待。
这个念头让他笑得咳出血沫。
直到炽热的气浪舔舐掉他最后一滴眼泪。
… …
直升机盘旋的轰鸣中,弹坑边缘有截焦黑的钨合金剑柄微微发烫。
山风吹过,剑柄与碎石轻轻相撞,发出空荡荡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荒诞剧谢幕。
当满目赤红的袁朗,被同样一脸哀伤的玄真搀扶着奔向弹坑中央时。
只找到半片融化的钛合金甲片,和几粒疑似血晶的玻璃状碎渣。
无人机传回的画面里。
那些曾搅动风云的身影,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没在这片被真理(物理)净化的土地上留下任何传奇。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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