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王史文恭野心勃勃,犹如一头凶猛的恶狼,如今已然陈兵于我应州边境处。
远远望去,其营帐连绵不绝,意欲将我应州之地一口收入囊中。”
李禹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脸上的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不仅如此,”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无奈与不甘的神情,
“史文恭还派人来我应州,巧舌如簧,前来招降我哥哥井彦。我那哥哥……竟被他们三言两语就说服了,如今已然有意降于梁国。”
李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可是,吕将军,我与梁国太尉金剑先生李助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李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仇恨,
“只要一想起他,我便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又怎能屈膝投降于他?”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吕振,眼神中满是恳切与期待,
“故而,今日我赶来,正是要将应州之地拱手奉上。
但我只求将军一事,还望将军能够答应。”
吕振闻听其言,心中猛地一震,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巨石投入,泛起层层惊涛骇浪。
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缓缓转过身,背对着李禹,脑海之中,李禹所说之话如走马灯般不断回转。
暗自思忖:
此事属实太过突然,就像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风雨,打得人措手不及。
原本自己精心谋划,打算留下应州之地,作为与两国之间的缓冲带。
想着待应州与梁国相争之际,自己再率兵而出,坐收渔翁之利。
本是一盘绝妙的棋局,可如今的情况却与自己所想大相径庭。
他怎么也没想到,应州之主井彦竟然这般轻易地便想投降梁国。
倘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先前所想、所谋划之策,岂不是尽皆作废,反而为史文恭做了嫁衣,白白便宜了他人。
想至此处,吕振再次转过身,目光落在李禹身上。
只见李禹神色慌张,额头布满汗珠,急促的呼吸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这般急迫的神情,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想到这里,吕振心中更是将其所说的话信了七八分。
但此事事关重大,牵扯到两国的势力与自身的利益,稍有差池便可能满盘皆输。
其一时之间也不敢妄自决定,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略作思忖后,当即便对着城墙之外的李禹喝道:
“此处不是谈话之地,人多眼杂,还请进城来叙。”
声音坚定有力,透着沉稳与果断。随后他大手一挥,命令道:
“打开城门,迎接李禹进城!”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扬起一阵尘土。
李禹快步走进城来,进城之后,他更是演技十足。
只见他言辞间满是无奈与悲愤,脸上的神情时而痛苦,时而决绝,说到激动处,甚至眼眶泛红,声音都有些哽咽。
在他一番“真情实意”的诉说之下,吕振更是笃信不已,仿佛已然看到应州纳入自己麾下的景象,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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