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让他既紧张又期待,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腰间的剑柄。
与此同时,史文恭回到其先前所驻扎好的大营之内时,亦是眉头微皱。
大帐内,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经由手下处探查得知,此番一战,其十万大军损失的人马竟足足高达一万人。
虽然这个数字相比总兵力来说不算太大,但依然让史文恭感到心疼。
他踱步到帐外,看着营中忙碌的军医和哀嚎的伤兵,面色阴沉如水。
虽说这一万人多半都是河北东路之地最新招募来的新兵,战斗力本就有限,但同样令史文恭心疼不已。
这些年轻人大多都是农家子弟,怀着建功立业的梦想投军,如今却永远留在了那片战场上。
毕竟论起其部队人数,他可是足足要比吴玠多出四万人,这样的人数差距之下还能折损如此多的兵马,史文恭自从出兵以来,这还是头一遭。
这个事实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边军的战斗力。
对于边军的战力,史文恭也算是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这些常年与西夏、辽国作战的老兵,确实不是内地那些养尊处优的禁军可比。
他们的阵型变换之快,配合之默契,意志之顽强,都远超史文恭的预期。
但经此一战,史文恭却是有了新的发现。
他站在沙盘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只因在今日的激战中,史文恭敏锐地注意到,吴玠大军之内,却并没有属于其副将刘光世的那一杆\"刘\"字大旗。
这个发现让他陷入了沉思。按理说,作为西军的重要将领,刘光世应该随军出征才对。
史文恭唤来亲兵,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走到帐外,望着远处吴玠大营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战场尚未散尽的硝烟味,也带来了新的谜团和机遇。
夜色渐深,两座大营都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吴玠站在地图前,手指在几个关键位置上来回移动;
史文恭则负手而立,凝视着远方的黑暗。
他们都明白,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刘光世的去向,或许就是解开整个战局的关键。
夜幕低垂,乌云压顶,仿佛连苍穹都不忍目睹即将发生的惨剧。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卷起营帐外的尘土,拍打在牛皮帐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史文恭独自站在中军大帐内,摇曳的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在帐幕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张铺陈在案几上的羊皮地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赵州与新河县之间的要道,青筋暴起的手背暴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四万大军...\"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案几上油灯的火苗突然剧烈晃动,将地图上朱砂标注的军阵线条映得如同血痕。
帐外传来巡夜士兵铁甲碰撞的声响,更远处战马的嘶鸣刺破夜空,却衬得帐内死寂愈发沉重。
史文恭猛地攥拳砸向案几,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在密信上晕开一团团狰狞的黑斑。
恰在此时,帐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只见擎天铜柱王良那铁塔般的身影半跪在帐门前,青铜铠甲上还凝着夜露。
\"禀告梁王!\"
他粗犷的嗓音里罕见地带着颤抖,
\"孙安将军有密信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