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愈骂愈烈。竟撕扯扭打起来。
程昱也不管场中二人“狗咬狗”,吩咐薛房道:“汝领一百五十人,去这五处,起出钱粮,装好马车,待城中火起时,赶至城门。”
又冲周泰道:“周校尉,汝带二十人,将我等箱中引火之物散布城内,选取五六处,半个时辰后一同点火,务必调动城内卫兵,使其自顾不暇!”
“至于此处,我携三十人坐阵,诸事无忧矣!”
周泰拱手称是,正欲离开,又恐程昱一人力薄,便欲开口,却瞥见程昱眼中寒芒一闪,当即收起心思,快步出屋。
“军师,真乃狠人也!”
……
是夜,济南城内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皆有大火起,火势烈烈,城内兵民齐出,乱做一团,街上到处都是跑动的人影的。
有救火的,也有不明就里看热闹的。而混在人群之中,则有一伙商队,神不知鬼不觉来到城门下。
“来人止步!”
城门守兵亦是存了小心,城中这么乱,还有商队趁黑出城,这不正常!
“王三,谁给你的狗胆,敢拦吾之车队?”
刘化一声叱责传来。只见他身披斗篷,遮掩住了脸上的淤青,可那臃肿的身材是没有人可以假冒的。
这叫王三的守兵顿时苦笑,收起武器,让出道来。
刘化在济南国的特权,又非止一例,趁黑出城又算得了什么?
“哼,算你识相!”
刘化鼻孔哼出大气,率众走出城门,只是行至城门洞时,光线昏暗。却有一物从衣袖中不慎滑落……
济水畔。
众人出城后并未停歇,一直赶到济水边,装运上船。
“哈哈,军师,天降横财也!”周泰咧开的嘴就没有停下过。
抄了刘化五处府库,满满当当二十船!钱粮一时无算,保守估计,足可以瞬间拉起一支五千人的队伍,供养半年之久!
这本是贪生怕死的刘化,为应对黄巾之乱的后手准备。却不想拱手让给了程昱等人!
周泰犹自咋舌:“想不到一个济南相,有偌大财富。怪不得人人花钱也要谋官!”
程昱道:“此乃大厦将倾,朝纲崩落之兆也!财富过于集中,不管正当与否,便已种下祸根。”
二人闲聊之际,薛房哭丧着脸道:“我之十箱家当,怎得生生变为八箱?”
程昱立马翻脸,勃然怒道:“周校尉,汝敢行贪墨之事?”
周泰会意,委屈道:“禀军师,实不敢也!盖因天黑路滑,装运之时又匆匆忙忙,想必散落他处也,还请军师责罚!”
程昱斥道:“且记下此过,待安然回返东阿,再罚不迟!”
薛房看着二人,纵知二人演戏,但给的这个台阶还是得下,只得默默咽下委屈,大度道:“哎,罢了,权当为程兄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