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亮虽然不懂火炮,但也觉得自己这个侍卫不可能是南宋间谍,顶多是自己立功心切,自己逞能。甚至还有可能是仗着自己是御前侍卫,指手画脚,被那帮炮手阴了。
但他现在没办法,这帮家伙是女真人中为数不多懂火炮的,还真不好杀了。他气得太阳穴上的血管砰砰直跳,旁边的宦官赶紧拿出两位国师进献的“神药”。
完颜亮抓起一颗塞到嘴里,小宦官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里面是茶水,他是人肉保温瓶。完颜亮嗑了点药,喝了点茶,坐下来,呼呼地喘粗气。
他正生着闷气,却看到远处金兵败退下来。本来金兵就畏惧宋军的水师和炮火,现在看到自家的巨炮炸了,顿时泄了气,都纷纷往回逃。
宋军趁机追杀,金兵为了逃得快,把船上的南宋百姓连砍带赶,都推到江中。江水已被染成赭色,浮尸间漂浮着断裂的桅杆、船板,无数百姓在里面哭喊求救。
宋军水师除了炮船继续轰击外,都去打捞落水的老百姓。水师和步兵都大骂金兵没人性,指着北岸说:“明天再敢来,一个个都砍了狗头,扔在水里喂鱼。”
北岸龟山寺大殿,耶律元宜也带着大部分高级将领来向完颜亮请示,本来是觉得打不下去了,想集体劝说他先退兵平叛。但看他气呼呼的样子,又改口说现在已经是下午饭点,巨炮炸膛,士气低落,是不是先收兵回来,养精蓄锐,明日再战?
完颜亮知道这帮家伙都不想打了,这时“神药”的劲开始上来了,他怒气冲冲地吼道:“早就看出你们不想打,蒲察庆跑了,你们不少人怕是也想跑吧?跑去投完颜雍,不用打仗,天天醇酒妇人,多好的日子啊。”
耶律元宜等人吓得赶紧都跪下磕头,说:“臣等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愿意为陛下效死!”
完颜亮冷笑道:“愿意为朕效死是吧? 那好,明天给我把镇江打下来。” 说着他挺身而起:“明天如果攻不下镇江,又没死在阵前。朕就成全你们,将你们全部处斩。”
众将互相看了看,耶律元宜赶紧带头谢恩,高呼万岁。完颜亮又说:“今有南宋间谍冒充侍卫混入龟山,点燃火药,制造混乱。不过天佑我大金,朕的神勇大将军炮只是小有损伤,正在修理,过两天就能用了,朕还会用它来攻临安。”
众将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赶紧又磕头,高呼:“天佑大金”“天佑吾皇”!不信也得信,这种说法最能安抚人心。要是说皇帝的贴身侍卫瞎搞,把巨炮炸了,皇帝的脸面往哪里放?巨炮没了,对士气打击很大,硬说过几天就能修好,还可以继续骗当兵的卖命。
完颜亮又下了两个命令,一个是任命紫绒硬军的都统去当目前兵力最多的一路部队的都总管,原来的都总管作战不力,撤职拿问;另一个是任命他的侍卫统领接替紫绒硬军都统。
看起来是这俩人护驾有功,进行奖赏,但显然完颜亮也觉得军队不稳,他派亲信去加强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