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片刻时间,三人先后入帐。
“兄长。”
“父亲。”
“家主。”
谢贞,谢承,谢斐拱手为礼。
而后,齐齐杵剑坐在马扎上听令。
谢煚从桌案上抽出几份军中布防图发下去,沉声道:“承儿,这布防图可还要添几笔?”
“不用。”
“已经足够详细了。“
谢承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自信。
他生来博学洽闻,所见所观终生不忘。
这几日常巡横江津大营,便将营中各种部署绘制于布帛之上,就是为了准备寻找最弱之处,一击奏效。
“好。”
谢煚思忖道:“谢斐率人前往辎重大营,申时点燃粮仓,然后朝着船坞撤离,那里有伪装成辎重军的监州尉接应你们,并将所有舰船焚毁!”
“诺。”
谢斐拱手应喝。
“弟,你去寻庞山民。”
谢煚将一份密报递过去,说道:“这份信笺交给他,他自然会随你来此处,切记要捆着来!”
“诺。”
谢贞收起信笺。
谢煚目光再度落下,安排道:“承儿,你立刻持令前往宛陵军营地,申时直接发往孙策帐下,见敌皆杀!”
“诺。”
谢承拱手应道。
“切记。”
“如遇巡营之人拷问,便让他们去寻孙策。”
谢煚望着三位至亲之人,庄重道:“我们要做的是拖延时间,只要拖住孙策,还有祖茂,孙河等人半个时辰,大军便可登陆,那时诸事皆定!”
“放心。”
“某甚是惜命。”
谢贞笑了笑,按剑走出大帐。
谢承,谢斐迎着吹来的寒风,陆续离去。
他们一族的未来,全系于今日这一战,往后各自归于他处,再也不隶属监州尉了。
临近下午。
谢姓族人奔波于横江津大营各处。
巡营之人询问,也都是假借为孙策行事而遮掩。
仅些许时间,祖茂,孙河二人便行于其帐下,神情中满是不悦。
这横江津大营,他们才是主战之人,可谢家借着孙策之名肆无忌惮的乱窜,若是不加以管制,岂不是乱了军律?
“老将军。”
“还有伯海。”
“你们同时而至,是有大事?”
孙策放下手中的兵书,满是疑惑的问道。
孙河深吸了口气,含怒道:“少将军,谢家人在营中奔走,还言是为你行事,可是如此?”
“是。”
孙策点了点头。
孙河蹙眉道:“你要做什么?”
“杀人。”
“杀庞山民。”
孙策淡然道:“既然他们开始奔走,便是准备安抚将士,并且搜罗出杀人而不动摇军心的证据,还请两位等待些许时间。”
“证据?”
祖茂欲言又止。
孙策点了点头,笃定道:“某要他为子初偿命,子初怎么死,他就要怎么死!”
“罢了。”
祖茂坐在帐下,合上眼眸等候。
他知刘巴之死,令孙坚,孙策怒不可遏。
既然庞山民能入谢煚帐下随军,为的自然是死得其所。
况且,杀一个人浪费不了多少时间,也引不起多少轰动,等着便是。
“白道人。”
“你在念叨什么?”
孙河眉头紧蹙,看向呢喃自语的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