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江津大定。
长江上游,从云梦泽南下的舰队被摧垮。
张绣并未休息,而是率军赶往云梦泽,支援赵辞,李肃等人,讨伐周昕,董袭统御的大军。
随着骄阳升起。
千里涛涛的江河之上。
漂浮无数舰船废墟,还有尸骸。
大汉调来的辎重从卒,则是忍着呕吐之感,乘舟清理江河。
“勿怪。”
“勿怪。”
从瀛州调来的倭奴难升米拉着无头尸骸送入舰船。
直起腰身,眺望看不到尽头的尸骸江河,眼中满是悲苦之色。
他曾经向往的大汉,伐灭了他的国度,连女王都被斩杀,而余下之人,死的死,伤的伤,连他自己都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存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快点。”
一个负责护送辎重的中府军将士踢了一脚难米升,冷声道:“先送上岸焚烧,将军有令,今日务必要让江河清澈,无一浮尸,免得生出疠气!”
“诺。”
“小人省得。”
难米升挂上谄媚的笑容连连作揖。
江河之上,万舸争流,行清理战场之事。
一日时间,江河清肃,可临近傍晚之时,又有大量舰船尸骸从上游飘了下来,随之而来还有周昕,董袭等将的首级与捷报。
一群辎重从卒,只能匆匆吃了晚饭,再度乘舟入江打捞。
横江津被攻破,豫章的大军也被击溃,就在曹操率军讨伐江乘,秣陵之际。
刘牧从江陵渡江而下,行于临沅城中。
“陛下。”
“此处的鱼汤甚美。”
李宣呈来一碗鱼汤,王威则是端着蒸饼放下。
“坐吧。”
刘牧从竹筒中抽出木筷与木勺,望着烧鱼汤的老丈,淡笑道:“老先生这样貌,恐怕已经是耳顺之年了吧!”
“回陛下。”
“还差一年耳顺。”
老丈局促的站在一旁,神情中满是激动之色。
“坐。”
刘牧拉出桌子下的马札,笑道:“那你明年就可以受养老之政,无需出来踅摸生计了!”
“不。”
“不。”
“野夫无功,焉能受养老之政。”
老丈连忙摆了摆手,又拍着胸膛道:“而且,陛下南巡,野夫都好似受了福泽,不仅气力见长,连这白发都黑了,王督邮可以作证!”
“咳。”
王威忍不住咳了一声。
将几枚五铢钱压在桌案之上。
“王督邮。”
“野夫岂敢收陛下的钱。”
老丈不为所动,感慨道:“这些日子临沅来了不少逃难之人,而且都是女眷,真不知这些人都是何处的贵女,生的玲珑妙曼,还不为生计忙活,天天走街串巷,用的也是五铢,估计是在寻摸宅子,准备安家落户,一展陛下圣颜。”
“哦?”
李宣搅弄着鱼汤,往里面丢了两块蒸饼,问道:“来了很多吗?”
“少说有百来人。”
“而且,好像还都相识!”
老丈笃定道:“她们用的不止是五铢,还有银币,不知从何而来,野夫这些年买鱼汤,可就见王督邮用了,还未见其他人用过呢!”
“找出来。”
刘牧喝了口鱼汤,淡淡道:“若是朕没有记错,你昨日上书汉寿潘姓之人全部处死,唯独不见了孙坚的次女,应当是她们!”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