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儿喊了一声,及时将他喊住了。
“算了吧,且扰了她这一回,咱们是良民,把人打死了可是犯法的。
这次就算了吧,回头她再敢胡来,直接把她扭送官就是。”
乔云儿如此说着,主要也是因为她本身没有什么事,况且这种时候她也不想惹麻烦。
她不知道现如今清河县令是什么态度,若他也是湖州党羽中的一员,闹大了她自己才麻烦,所以想着且先忍她一回。
铃铛听着乔云儿的话,心中很是气愤,刚刚被吓傻了,没有反应过来护着乔云儿,如今回过神来的她,上前就朝着乔家欣的小腿上踢了一脚狠的。
“贱人,你就欺我主子心肠软把,冒犯当朝县主,较真起来,你非得脱一层皮不可。”
一脚踢完,她心中解了些气,便拉扯着杀气难消的肖春生转回了乔云儿身边。
乔家欣没有料到,如今谢子恒都被抓了,乔云儿身边竟然还有忠心的狗护着。
也对,人家除了是谢夫人,还是临安县主嘛。
“我呸,狗屁的临安县主,等谢子恒被定罪的那一天,就算你是郡主也得跟着一起下大狱。
小贱人,不过是条落水狗,老娘等着看你遭报应!”
乔家欣一边骂,一边扶着自己几乎要散架的骨头站起来。
如今乔云儿在她眼中,不过就是只秋后的蚂蚱,也扑腾不了多久了。
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无奈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又朝着巷子外走去。
如今她也是没有办法了,陈绍宏那一身的脏病,治疗什么的都需要花钱,就陈家那个小小的杂货铺子,哪里经得住他糟践。
若是病一次医好了以后他就不去那些暗娼官嫖,这些年来陈家的积蓄也是医得好他的。
可他偏偏就是个不长记性的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嫖,那昂贵的药材像流水一样进了他的肚子,效果却是越来越不好。
今儿,他下身又痒了起来,叫嚣着喊她去找大夫,可是找大夫是小事,抓药才是要命的,现在家里那些钱都花得差不多了,他上哪里去拿钱给他抓药。
她把家里的情况给陈绍宏说了一遍,以为他会理解一下自己,却不料那小畜生竟是抓起凳子就朝着她身上砸来。
她来不及反应,栽倒在地上之后,便是又被他好一阵拳打脚踢。
他一边打一边骂道:
“都怪你,若是当初你好好求了二舅舅让云儿嫁给我,我怎么会染上这种脏病。
就算云儿不嫁我,你把微微留在家里,我也不至于没处发泄出去乱来。
我这一身的病都是你害的,没有钱你就给我去要,你娘家不是有钱吗,去给我要来,天黑之前没有药,我一把火烧了这里。
我活不了,你们谁也别想活。”
打骂够了以后,他才放了乔家欣出来的。
但是乔家欣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的,想买瓶毒药回去把他药死算了,却又想着自己如今就一个儿子了,他还没有娶妻,要是把他药死了,她下半辈子靠谁去。
这时候,她又想到了陈微微曾经怀的那个孩子,要是她不任性把那孩子拿了,说不定现在孩子都会叫奶奶了的。
要是有个孙子在,陈绍宏这个儿子,她真的是不想再医治了,真是可惜得很。
越想着,她又越发的后悔把陈微微嫁出去。
若是陈微微留在家里,陈绍宏又怎么可能那样频繁的出去找?
满脑子懊悔的出了家门,本打着去找乔家志借些钱的主意,毕竟她和二房的人也没有彻底撕破脸。
侄子有病在身,他该是会借的。
岂料才出来家里没有走多远,便遇见了乔云儿。
这一切的源头,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乔云儿这个贱蹄子,她怎能不恨?
可惜如今她除了恨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今日要不到钱,她可能连家都没有了,眼下还是先要到了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