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殿下,此事定然是误会,郑家船队实力孱弱,那些木船只配在海港里捕鱼,哪里有胆子去对抗殿下您呢。”郑森额头冒出细密汗珠,急忙辩解。
凌志在一旁接过话道:“误会什么!父王,郑家船队一向不听朝廷号令,与福建叛党联络甚密,依儿臣之见,就当率先打击他们,以此震慑叛党。”
凌卫明转头,看向凌睿,问道:“世子觉得如何?”
凌睿不紧不慢,神色从容道:“父王有令,儿臣即当遵令,此事重大,还是父王来拿主意的好!”
“世子现在怎么越来越没有主见了?”凌卫明眉头微皱,略带失望地说道。
凌志抢白道:“大哥受伤未痊愈,父王还是让他再多歇歇吧。”
凌卫明叹口气,语重心长道:“睿儿,父王将来是要托你大事的,务必尽快振作起来!”
凌睿规规矩矩行礼:“父王若是没其他事,儿臣这就回去读书了,几个夫子最近新加了很多课程。”
凌卫明摆了摆手,凌睿退了下去。
郑森看着父子之间这略显微妙、不太和睦的一幕,当真是吓坏了,心里想着,这要是燕王迁怒于郑家,郑家哪里还有活路。
待世子出门,郑森忙道:“殿下若是担心郑家的忠诚,臣愿意为殿下斥责于郑家,让他们收敛。”
凌卫明一脸狐疑,盯着郑森道:“这不是让你父子相疑吗,传出去,岂不是陷本王于不义?”
“郑森一心为国,为朝廷,为殿下计,心中没有郑家,向来以大局为重,这才是臣坚持的大义。”郑森一脸坚定,高声说道 。
“真是孺子可教!”上位者眼中闪过一丝嘉许,高声宣布,
“行了,郑森果敢坚毅,又忠心于社稷,今升任兵部员外郎,辅佐钦差凌志,前去慰劳东番水师。”
郑森听闻自己突然升官,又惊又喜,忙不迭地叩头谢恩。
对于辅佐钦差一事,他心里哪敢有半分不愿,唯有满心的感激与遵从。
燕王令旨一下,凌志不敢耽搁,几日后,便带着三百亲兵,风风火火地当即坐船南下。
新任南海舰队司令秦勇也带队前来陪同,三十艘清一色的新式铁甲舰威风凛凛,如钢铁巨兽般耀武扬威地缓缓靠近台湾基隆港。
那庞大的舰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引得周围船只纷纷避让。
郑芝龙得知消息,纵使心中万般不愿,也不得不前来迎接。
毕竟附近两个郡王造反,局势混乱,自己实力又稍显孱弱,情况尚不明朗。
他之所以配合行动,实在是南京方面给出的利益太过诱人,而且自己船队与江南各地的贸易往来,还得看东林党的脸色,实在得罪不起。
郑家派出二十艘炮舰,整齐地列成两排迎接。他们学了西洋的习惯,非要鸣礼炮致意。
一时间,隆隆的炮声震耳欲聋,响彻港湾。在这热闹的声响中,凌志登上了码头。
郑芝龙带领一众将领恭敬行礼迎接:“南宁侯郑芝龙拜见钦差大人。”声音洪亮,却又隐隐透着几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