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行顾不得这些,欲要往曲州城奔马去时,赵良胜赵九赶紧拦住,“三爷,您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过去能帮些个什么忙?”
兴宝连连点头。
“三爷,您且听我说完,我过临河县时,听得说龙马营派了将士,协助曲州知府行事,好似是强攻上船,但人质被杀了不少,另外,夫人……,也被西徵贼子抓走。”
“再说一遍!”
赵三行登时一把薅起兴宝的衣领子,厉声问来,兴宝急切说道,“小的也是道听途说,说夫人耐不住这些人质家眷的围堵,私下带着丫鬟护卫们意图要躲个清净,谁料被西徵贼子看到,劫持走了!”
啊?!
完了!
赵三行捂着脑袋,“若是被西徵劫走,以我那姑奶奶的性子,活不过一日。完了完了。”
方才有了年初一天不亮,就奔马往曲州城赶。
谁料进入曲州府的地界时,听到的消息更揪心,两国打起来了!有不少车马往龙马营送粮草,众说纷纭,有说龙马营大捷,也有人说不分上下。
总之,打起来了。
再走到龙马营与曲州府的分岔路口,好些个边陲百姓,冒着阴冷大寒之天,拖家带口逃离龙马营附近。
赵三行越看越心凉,抓了人来问。
老百姓哭丧着脸,“两日里火光冲天,咱们的大军压过去了,不知何故,总之这是打仗了,此时不逃命,何时逃来?”
“大军?咱们胜了?”
老百姓抬头,看向不谙世事的络腮胡,一把鼻涕一把泪,“大爷,您是不曾见过打仗,两边压来压去,时有的事儿,凄凉倒霉的也就是我们这些人,丁庄……,我表弟一家在丁庄,前几日也是被西徵贼子灭了门……”
说到这里,嚎啕大哭。
赵三行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因不走水路,必然要过嵇炀山密林。
平日里少见人来人往,因龙马营的事儿,开年第一日,就遇到来往好几人,赵三行奔马快,迎面来的人也躲闪不及,那人倒是骑马掠过去了,赵三行却被惊马带往密林里奔去。
等赵良胜赵九等人寻到时,只见马在空地上转悠,赵三行已不见了踪迹。
“三爷!”
撕心裂肺喊了一遭,晕厥过去的赵三行方才醒了过来,一摸身下,湿漉漉的,半个屁股坐在水里,浑身不用多说,早已湿透……
再抬头看,巴掌大的天,一看就离得遥远。
“我在这里!”
嚯!
山洞里有回响,可却到了不顶,此刻,腿部还传来生疼,欲要伸手触摸探看,刚碰到裤子,就疼得冒冷汗。
这是……断了?
哎哟喂!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以奇怪的姿态,坐在湿漉漉的地上,又冷又疼,仰头扯着嗓子的喊,也不见回音。
等到赵九差点踩踏掉下去,方才反应过来,“这里……,这里有个洞!”
几人探头看去,黑漆漆的啥也见不着。
“三爷!”
“三爷,您可在里头?”
许久之后,听得微弱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