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的话对于一个强上进心和进取心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刺激。
他想用激将法留下江婉清,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可她依旧平静如水。
“郑同志,你错了,别说我没有你所说的那种打算,就算我有,你也没立场没资格对我置喙,恼羞成怒可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事。”
她微微在了外头,配上这话的表情好似在嘲讽他,他把手指收得更紧,浑身绷直,仿佛下一秒就要发作。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比如我收下钱,我们重新正式敲定一份互利互惠的合同?”
“我还没毕业,签不了合同,这个你不是知道么,而且我也没这个想法,大家好聚好散。”
一种平静的疯狂在郑远眼里酝酿,当他发现江婉清不吃硬套路的时候,叹息起身,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拿出一封保存完好但有拆开痕迹的信,然后向她走去。
“你一定好奇当初为什么我会那么坚持让你加入我们厂,还非常信任你,或许在你心里我一直就是个奇怪的陌生人,但其实这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你看看这个。”
这封信……江婉清蹙着眉接过去,看到邮戳和封面“薛教授亲启”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拿出里面的信纸,四张满满当当写的都是她当初还没有考上华大时,在信件里和薛教授交流的解题研究思路以及对未来的设想。
这封信她一度以为丢了,却不知道丢在哪儿,后面又重新写了一封,好在里面不是什么机密内容,就是学术讨论。
但是……
“这封信怎么在你这?!”她惊讶问。
他笑笑说“你还记得当初在你任教的学校门口差点出了车祸吗?”
闻言,江婉清神色一滞“那辆车是你的?”
“是,是我的。”
“和这封信有什么关系?”
“你掉了,我捡了。”
他说得简单,仿佛拾金不昧似的,可事实是他捡了一直藏到今天才告诉她。
“呵,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而不是当场还给我?”
她脑子清醒的很,没有因此就对他心存感激,一封信本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他捡了也就捡了,可是她现在怀疑的是他动机不纯。
又或者说……那场车祸,现场还有一个人,江秀,现在也在他厂里,这二者是否早有联系?
重活一世的经验让她慎之又慎,眼看怎么都带不偏她,郑远的神色有细微的变化,不过他很快就道歉了。
“抱歉,当时我看到这封信是写给薛教授的,那个时候我并不认识你,可是我很崇拜他老人家,恰逢那个时候我就在酝酿办厂,所以……说实话,我被你信中的知识才华给折服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所以我应该谢谢你?”她冷笑出声,不吃这套。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或许我对你有点喜欢,但更多的是欣赏和佩服,如果我们能合作共赢,那将是最好的局面,否则……”
“否则什么?”
“我是不会让你成为我的对手的。”他的眸色变得锋利“合作,我会对你很绅士,对抗,那我也会拿出自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