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泡沫(1 / 2)

云潮别墅——

谢云霁:“今天的昭昭,感觉怎么样呢?”

楚昭停下拨动贝壳的手,她想了想,认真地回复道。

“今天阳光很好,落在身上感觉很温暖,我好像没有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这样很好。”谢云霁用赞许的语气夸奖楚昭,他又发出新的邀约。

“明天也会是个好天气,等午后我们再去一次花园吧?”

楚昭轻轻点头,乌瞳里盛着明亮的光:“好。”

谢云霁轻笑了声,手指翻动书页:“今天依旧是第六章——探索童年。”

“蛤蟆记得严苛的父亲,他总觉得自己没能达到父亲的高要求,而且永远也达不到。”

“……蛤蟆感到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主要的情绪是悲伤和抑郁,因为他想起了孤独的童年,其中并没有多少爱或快乐的回忆。”

“……他感到愤怒和无力,无力是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在对谁愤怒,或者对什么事情愤怒。”

谢云霁忽而想到,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曾在《精神分析学新论》中说过——

[未被表达的情绪永远都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了,有朝一日会以更丑恶的方式爆发出来。]

就像谢云霁在面对瑞西斯家族的挑衅时,即便他很清楚,如今的瑞西斯家族已经虚弱到,纵使全力反扑,也很难对他构成威胁——

可谢云霁依旧会在某个瞬间,回想起少年时,他为了护住母亲,寄居在瑞西斯家族时,受到的那些折辱和暴力。

暴雪天,那些所谓的同龄兄弟,抓着他的脑袋,往结了冰的喷泉池中砸去。

只为了看这样做,能不能取出来,他们之前扔进喷泉池里的硬币。

等到那些人收手,谢云霁满头满脸的血,但自始至终,不发一语。

事后,谢云霁也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包括他的母亲。

但不说不代表不愤怒。

当时的隐忍,只是无力之下的妥协,并不是谢云霁真的不愤怒,不想将他受到的折辱,一一还回去。

那些纷涌的情绪,正如弗洛伊德所说,是在他无力改变的时期,被谢云霁亲手活埋了。

……

所以,眼前这个人,无论是在她蒙昧混沌的幼年,还是在她心智逐渐长成的少女时期——

楚昭处于楚家那种,高强度打压式教育的严苛环境里。

她不可能毫无波澜地就全盘接受,更不可能感知不到痛苦,不解,愤怒,以及难过。

不如说,楚昭只是在亲人与自己之间,选择了去恨自己。

她做不到埋怨父母,埋怨楚璋,楚叙还有楚望,所以就将一切的不幸遭遇,都归结为是自己的错。

谢云霁是了解楚昭的。

他知道楚昭在很小的时候,心思就极为敏感,她同理心强,也懂得体谅他人。

同时,楚昭敏锐,聪明,对他人的善意和恶意,都能精准地察觉。

所以楚昭不会感知不到,楚家人对她的排斥与不喜。

她不会不明白,楚滕很多时候教训她的话,并不是正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打压她。

她也不会不明白,文澜的病,或许有她出生时难产的因素,但这绝不该成为压在她身上的原罪——

更甚至,成了所有人都可以拿来,随意指责她的一项罪名。

这些都是不对的。

从前没有人来告诉楚昭,或者说,春姨或许努力告诉过楚昭,但楚昭还是没能真正记住。

那么现在,无论千千万万次,谢云霁都会想尽办法,努力印刻进楚昭的脑海里的。

———*

谢云霁停下翻页的手,他侧身看向床上的楚昭。

楚昭还没有入睡,她怔怔地看着他,像是在出神,也像是听得入迷。

看谢云霁侧过身来看向自己,楚昭抬眸看向谢云霁的眼神里,甚至带了几分不解。

但这点困惑也只在几个呼吸间,楚昭很快“反应”过来。

她目光转向床边小桌上,放置着的水壶。

楚昭没有犹豫,她手撑在床沿,是一个要坐起身给谢云霁倒水的预备动作。

谢云霁恍了下神,很快按住楚昭的被角:“别动,我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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