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正啃着苹果,闻言立刻比了个oK的手势。
我看着他精神抖擞的样子,心想这小子恢复得确实不错,便也不再坚持:";那行,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走出便利店时,夕阳正好斜斜地照在玻璃门上。我伸了个懒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辛晓雪";三个字,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这个五年没联系的名字突然出现,像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还没开口,听筒里就炸开连珠炮似的东北腔:
";张阳!你丫还活着呢?老娘以为你死哪个犄角旮旯里了!";
这熟悉的彪悍语气让我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个总扎着高马尾的姑娘——大学时总爱穿男款夹克,能一口气喝三瓶啤酒的辛晓雪。我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些:";晓雪?你怎么...";
";我怎么有你电话?";她冷笑一声,";刘倩下个月结婚,托我通知你——虽然我觉得请前男友参加婚礼纯属找不痛快!";
我胸口像被人猛捶了一拳。虽然和刘倩分手三年了,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路边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我机械地走到公交站台坐下:";她...挺好的?";
";好得很!其实她结婚的消息是我骗你的,";辛晓雪语气突然软下来,";倒是你,怎么混到便利店打工去了?当年咱们系的高材生就这出息?";
我苦笑着望向马路对面——从她的视角,大概只能看到我朋友圈偶尔定位的便利店地址:";说来话长...";
";那就当面说!";她打断我,";正好我在长春出差,今晚七点,桂林路那家';老张烧烤';,敢不来你就死定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辛晓雪突然心中一松,好似在庆幸一般。
但随即我又觉得自己挺贱,都有徐静了怎么还一直牵挂着前任不放呢。
电话挂得猝不及防。我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发呆,直到公交车";嘎吱";停在面前。投币时才发现手心全是汗,原来时隔多年,那些关于青春的回忆依然滚烫。
回到出租屋,我翻出压在箱底的大学毕业照。照片里刘倩穿着学士服靠在我肩上,辛晓雪在旁边比着剪刀手。
那是那年的夏天,我们三个总混在一起——我教刘倩微积分,辛晓雪带我们翘课吃火锅,后来我和刘倩恋爱了,辛晓雪就成了最称职的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