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翻开了信纸,上面却只有短短的八个大字:“辽东易旗,满桂身死”
“满桂身死?”
口中呢喃一句,刘平回想起初见吴三桂时的模样。
如今满桂为何会突然身死,定与这吴三桂脱不了关系!
想那满桂也是一代英杰,竟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权力争斗之中。
再不多想,刘平神色一正,当即命人搬来了张大木案。
地图被铺了开来,刘平用刀鞘指向了北直隶的位置……
与此同时,处于锦州城中心的总兵府内。
祖大寿和吴三桂二人同样在研究着地图,不时还交谈几句。
“长伯,你说这刘平会从哪里出兵直隶,我等又该如何才能从中掘取最大的好处”
“舅父,依长伯所见,这刘平定要动山东之兵夹击直隶,到时朝廷大军与刘平麾下人马大战,我等便可趁势南下,若可先一步攻入京师,可学那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正所谓时势造英雄,舅父你难道就不想观一观那九鼎之位?”
吴三桂这话一出,差点将祖大寿吓的喘不过来气。
神色复杂的打量着吴三桂,祖大寿第一次发觉到了他心中的野心。
“长伯,你怕不是中午酒吃多了,说甚胡话来,我等已叛了崇祯皇帝、若是再叛了这宣平皇帝,不和那三姓家奴一般,愧于存在这世间啊!”
“舅父!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正值乱世,想当年那刘平也不过是一小小千总,后来凭借手下万人,便可肆掠河南、山东二地,行那称王篡位之事,我辽镇尚有三万雄兵,为何不能与这刘平争一争!”
并没有被吴三桂的话所勾动,祖大寿有些惊讶的道:“听长伯的意思,那刘平不是诚心效忠于新朝,反而是那王莽之辈,要行篡位之事?”
吴三桂一听,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祖大寿。
自己这舅父哪里都好,就是遇到一些大事之时,会糊涂的乱了分寸。
“周王一脉传承百载,乃是与成祖爷同母一出,当今的周王朱恭枵,是个谨小慎微的品行,怎地会好端端的要清君侧,定是那刘平从中胁迫,为了一己私利而举起反旗,待到刘平真的入了京师,周王这种无用的傀儡哪能阻拦刘平篡位……”
一番话说的口干舌燥,吴三桂总算解释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过此人当真有枭雄之姿,只是知晓了一些小事,便能将开封方向的情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听了外甥吴三桂的诉说,祖大寿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眼中仍有犹豫之色的道:“长伯此举太过于冒险,再说那刘平本就是我辽镇出来的,就算他登了大宝,也不会亏待我辽镇之人,你这般行事,是要将舅父和吴、祖两家人的脑袋都交给你啊!”
听了祖大寿一番教诲,吴三桂青涩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惧意。
如今的吴三桂才刚刚十九岁,远没有往后“平西王”的毒辣和不要脸。
但年纪虽小,一颗野心已经开始初步浮现。
被祖大寿这般一说,吴三桂只道是自己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舅父说的有理,是长伯考虑不周,望舅父莫要怪罪”
“你能这般想便好,今日出了这个门,舅父就当从未听说过这事,长伯往后也莫再提了……”
最终吴三桂点了点头,然后询问起祖大寿日后该怎么办,难道要直接出兵南下?
祖大寿一笑,随即回道:“以不变应万变,那刘平不下令,我们便在辽东呆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