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满身是血,左眼还冒着绿光。
它喘着粗气,用最快的速度爬向了,已经没有力气躲避的孙立。
“哥们,我要是救了你们所长,能将功折罪吗?”
老海盯着趴在地上的警员问了一句。
警员没力气回答了,艰难的点点头。
老海挣扎着爬了起来。
他变戏法一样,从屁股的位置拽出一把钢刀。
陈年正好目睹了这一幕,他一下子就木了。
屁股里藏钢刀,可比自己裤裆藏斧头这事厉害多了。
这老海也是人才,裤裆藏枪,屁股里还能藏刀,这家伙裤兜子咋那么大?
老海连滚带爬的来到了老虎身后,一刀戳中了它的后腿,他拼劲最后的力量一戳一拧,把刀嵌入了老虎后腿。
因为失血过多还有剧烈疼痛,老海开始虚脱,他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血和汗水混杂一起,流向远方。
老虎回过头来,死死咬住了老海的肩膀,用力将其撕碎。
老海拼劲最后的力量吼道:“打它!打啊!”
陈年这才从巨大的震撼中反应过来。
老海不是想杀了老虎,而是用自己做饵,给陈年最后一次开枪的机会。
陈年迅速抬枪对准了老虎的脑袋,射出了最后一发子弹。
虎头重重一歪,子弹在它的脑壳上贯穿出一个巨大血洞,血和脑浆从血洞里一股脑喷洒出来,染红了大地。
从远处看老虎和老海就像抱在一起殉情而死一样。
老海的裤子掉了下来,缝在裤衩兜里的钱掉了出来,染上了淡淡血色,钱里夹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
下个月给妈的生活费,不能动。
很难想象,一辈子伤人无数的老海,最后会为了救人而死。
或许,他只是在死前的一瞬间想到妈妈要是看到自己伤人又杀人,会很难过。
至少,现在自己是为了救人而死。
老妈也能抬起头来做人了。
这次虎下山造成了两名警员重伤,一名逃犯死亡的后果。
下了山,陈年浑身无力的倒在床上。
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林翠花心疼儿子给他煮了三碗面条,吃下这三碗面条,陈年才感觉自己的魂一点点回到了身体里。
一睁眼,看到了于老三和马闯坐在一张床上。
“卧槽,你可算是好了,这几天你可吓死人了,去医院查不出问题,人就那么一直呆呆的坐着。
你今天要是再不好,我们就打算去请大师了。”
“行了,你俩别在那愁眉苦脸的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于老三坐到了陈年身边。
“老海死了,罗锅还有省城犯罪同伙那边的线就断了,而且罗锅一定会把老海的死扣到咱哥俩脑袋上。”
“听说他亲自带人来镇上抓你,在你昏迷这些天里,周元,大虎,罗锅三伙人完成了碰面,要和咱们决一死战。”
什么叫决一死战?
是像以前的混混那样?
两伙人约个地方,约个方式,然后打一场你死我活的架吗?
当然不是,现在的混混越来越奸,谁还跟你扯那个。
谁讲规矩,信守承诺,谁第一个死。
他们说的决一死战,指的是,某天突然冒出来两个枪手,朝你开枪,是这种方式进行厮杀。
决战一旦开始,是生是死,全靠自己。
莫怨天莫怨地。
而且,没有任何余地。
不可能再谈。
陈年不想当那苦大仇深的阴谋家,可这些人却在逼他成为阴谋家。
他手底下没有棋子,就必须创造棋子去和周元他们斗。
陈年深吸一口气。
他盯着于老三的眼睛问:“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什么忙?”
“帮我找两个人,一个叫陈家安另外一个叫陈山河,抓他们来见我,我想跟他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