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现在还不能走路,但是身边有那么多手脚,丝毫不影响连钰查案的速度!
当年秦王等人将云鹤害死之后,干脆利落的杀掉了所有下层人物,消灭了所有的证据。
但是凡事做过便有痕迹,做的局越大,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就越多!
各种证据很快像长了腿似的,飞到连钰的手上,
顾亭查到的证据,杜止卿手上的证据,
连钰派人出去走访,这么多年查访到的,积累在自己手中的证据,
钟首辅秘密送到她手中的人证物证,
甚至廖飞之前在狱中写下的那封罪证,也被他的孙子廖和“送”到了连钰的手上。
短短半个月,连钰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她将所有的证据放到三法司的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因为这些证据不只是能够证明云鹤是被人陷害,杜奉之本身无罪,连当年在背后陷害云鹤之人,都被调查出来了。
连钰眸光沉静的看着沈飞,却在这时,收到了太子派人送过来的一盒子东西。
打开盒子之后,几人再次面面相觑,这里面竟然是太子殿下多年来查到的所有证物。
“有意思,!
这么多证据,若是没有汇合在一起,那么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看清这件案子的全貌,
但是现在被集合在一起,却变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将幕后之人的身份,揭露的清清楚楚。”
左都御史司婴翻着摞成小山高的证据,面色十分复杂,
“不,还缺了一环,当年的定罪证物里有一封起关键作用的密信,
而若能将这里云鹤真正的亲笔信,和当年的那封密信的对比证物,再作一次对比,
推翻之前证物的谬误的话,那么就可以真正的推翻之前的案件结果。
如此,眼前这些才会成为最完美的证据,将……揭露的干干净净!”
大理寺卿宁世昌并没有说出来,将什么揭露的干干净净,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宁世昌话落,三人眼睛齐刷刷看向沈飞,沈飞在几人长久的凝视下,终于起身,走了出去。
盏茶时间,他就带回来一个盒子,里面正是刚才宁世昌说的,当年的那些定罪证物。
三日后的早朝上,云鹤案和杜奉之案,变成了早朝的主要内容,
杜奉之、顾亭、廖和跪在后面,连钰、宁世昌、沈飞、司婴跪在前面,
案子涉及到了已经被禁足的秦王,所以秦王后来也被请到了朝堂上,一起听当年他亲手制造的罪状!
“父皇,儿臣冤枉啊,当年那云鹤确有通敌卖国的行为,那密信就是云鹤和乌奴赤合王子的来往证据!”
“三弟,现在已经有证据能证明,当年的这封密信是假的,你还要坚持吗?”
太子直接开口了,秦王不服,
“那又如何,那也不能就此判定这冤情,就是本王制造的,只能说,本王也是当年被蒙蔽的那一个!
虽然当时给本王禀报的暗卫早已身亡,但是这证据,确确实实是他从云鹤的书房里搜出来的!”
“你说谎,我父亲从未藏过这种密信,他的书房里的信件从来都是阅后即焚的!
只有我母亲和主母给他写的情信,他才会细心保存!”
顾亭一听就恼了,立刻出声反驳!
秦王一看,是那个云鹤的面都没有见过的遗腹子,语气中多了几分傲慢,
“你都没见过你父亲,说什么都不可信!”
顾亭红了脸,但是很快又整理好了自己的思路,
“没错,因为你的作为,我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主母和姐姐,”
连钰听到“姐姐”两个字,心中一颤,顾亭眼睛也热的发红,
“可是我的母亲对父亲情意深重,她知道父亲不会做这等事情,
知道你们所谓的书房的密信那一刻,她就恨不得掐着你们的脖子告诉你们,
她从来都是自由出入父亲的书房,除了她和主母给父亲的情信,书房里连个多余的纸片子都没有见过!
母亲说过,她与父亲先是战友,再是夫妻,所以两人之间没有秘密,这等情分你们根本不了解,
却以常人之心,设计这等漏洞百出的局,若不是我们有人活了下来,恐怕千世万世都会被你们唾弃在泥土里!”
顾亭用力的擦了一把眼泪,
“如今证据确凿,真相已经大白,你们却还想着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真是不知悔改!”
连钰悄悄拉了一下顾亭,顾亭立刻止了声,再次规规矩矩的跪好。
连钰和三司将证据和证词全部呈递之后,又给皇帝送了一份特别的证物,
皇帝见到,脸色忽变,连钰则看着皇帝的脸色变化,悄悄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