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钰手上拿着的并不是案件,而是她的朋友之一——现任河间府知府的许观,寄过来的信件。
但是这封信件却比案件还要紧迫。
河间府近期出了两件无头公案,被杀之人都是职级不高的官府之人,
一个是府中县丞罗东,一个是许观的师爷张稳,
问题的蹊跷就在这里!
这两个人死的前一日,还在府衙和许观交流事务,
第二日发现尸体的时候,仵作的查验结果却是,
两个人都已经死了半个多月了。
这像极了许观来之前,前任河间府知府楚辰的事情,当时案子查到最后才发现,
时任河间知府楚辰,竟是乌奴汗国的潜伏进来的细作阿苏尔假冒了多年的。
而罗东和张稳这两年来负责的诸多事宜,在河间府的事务上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特别是县丞罗东,许观是按照县令的接班人要求去培养的,所以花费了许多心思,也交给了他许多重要的事务。
可是,他死去多时,他的身份却依旧在衙内活动,
许观立刻发现其中端倪,找了账簿,查证之前的每一笔账户出入和物品出关。
果然发现几笔账目都是有问题的,其中最严重的一项,是五日前,一批运往宣州府的粮食,
账目上写的是五千石。
可是作为知府的自己,却并不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说,有人冒用罗东的身份,私自签发了这批粮食。
其中恐怕还有其他的阴私,许观已经下令前往追回,尽量减少损失,
另一方面,许观已经写奏章到京中,顺便跟连钰写了这封信,提前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不出所料,下一刻,左聿带着皇帝的手谕来到刑部,
“连大人,陛下有令,着我二人到河间府彻查罗东和张稳的案子。”
只要遇到细作的事情,皇帝是十分重视的,竟然直接派了赤甲卫的首领左聿来给自己传讯。
连钰没有耽搁,二话不说起身就走,等到花罗回过神来,值事房内已经只剩下他一人了。
连钰和左聿都是习武之人,为了赶速度,两人均是骑马而去,
出城门后,连钰看着身后多达百名的赤甲卫轻骑,开门见山的开口,
“左指挥使的任务应该与连某不一样吧?这么多人,倒像是去追赶什么人的,
他们的箭囊没有背在身上,但是马鞍后面也可见其影子。
连某去查案,左指挥使去追回那批所谓的粮食,是吧?”
左聿目视前方,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连大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不用管左某人的任务。”
“许知府特意写了那批五千石的粮食,还说出其可疑,
而河间府的铁器铸造,在大臻有一定的地位,所以丢的五千石不是粮食,是兵器,也正因为此,陛下才会出动赤甲卫!”
连钰说的十分肯定,左聿也没有吃惊,
“连大人心中有数,那就在此分道扬镳吧,左某人任务紧急,就不在此和连大人浪费时间了。”
说罢,左聿一个呼哨,身后的赤甲卫大军就跟着左聿在前面策马奔腾,只剩下连钰身边带着的青月和青风。
“公子?”
“无事,他有自己的任务,我们按照原计划去河间府就好。”
青月和青风点点头,跟着连钰一起催了马匹几下。
一年多没有见过的许观,此时满面愁容,他的夫人领着一岁多的儿子许君言,正在身边陪着他。
许夫人看到这个在她孕期对他照顾有加的丈夫的兄弟,眼睛都亮了起来,
“夫君说会有人来一起查这个棘手的案子,没想到是连大人,这下夫君心思该稳一些了。”
许观看到连钰,也是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瑞山,陛下果然派了你过来。之前这类案子都是你经手的,我想着可能从你这里得到几句建议,就给你写了信,
没想到,你今日就来了,真是太好了。”
许夫人见自己的丈夫已经恢复气力,拉着儿子转身走向后院。
“瑞山,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年中考绩刚刚过去,愚兄忙的是焦头烂额,
之前的册子还没有收回去,就发生了这两个案子,还是同一时间,当时真的觉得心乱如麻。
后来我整理了一下,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我觉得不能自己闷头处理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