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钰当日面对钟白粘人的撒娇,心哪里把持得住,一下子就弃械投降,钟白说什么就是什么,笑着哄人,笑着认错……
就是那句充满宠溺的“我错了”叫连钰突然想到,这个案子当中,是不是自己的方向错了呢?
那枚连李丘都找不到的袁柱的戒指,会不会是被凶手带走了呢?
带着这个疑问,连钰立即派人暗中去王铁匠的铺子里探查。
所以她在带人去王铁匠的铺子拿人之前,就已经心中有数了,她就是要在凶手的家里,在凶手的面前,将证据搜出来!
除了凶案的证据以外,连钰在凌晨时分又接到了一份情报和一个崭新的铁环,这使得连钰一刻不停,立刻带人往王铁匠铺子里赶去。
那铁环是王铁匠的一位熟客在夜间找王铁匠取的,来熟客夜间取东西本也没有什么可疑的,
可是监视之人刚刚得了连钰的吩咐,调查一切接近王铁匠的人!
于是当晚,潜伏在暗中的暗卫,追踪着这位拿着新铁环的老顾客,一直到了一间破道观里,
亲眼看着他将铁环交给了一个带着夜叉面具之人后,鬼鬼祟祟的离开。
追踪之人遂分成了两路,一个追踪夜叉面具之人,一个追踪那熟客。
那熟客之后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连钰的暗卫便直接将熟客拿到了刑部大牢,连夜关好。
而那个戴着夜叉面具之人,则直奔城门前的一座小院,又将铁环交给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人,里面还有好几个身材相似的人,
聚在一起,神神秘秘的。
暗卫是受过眼力训练的,他们一眼认出,对方乃是乌奴的人,
他也明白,无论那铁环里面到底有什么信息,都绝不能使其流出京城。
因此,暗卫迅速召集附近人手,合力捉拿了几个乌奴的杂碎,
不过,那戴着夜叉面具之人,在被暗卫捉住之后,立刻吞了牙间的毒药,自尽了。
那铁环第一时间被送到了连钰的手上,连钰在手中掂了掂,发现里面是中空的,便以内力将其劈开,在里面找出来一张卷好的白纸。
连钰对此再熟悉不过,地灰芽的熏过之后,纸条上的字迹清晰显现。
那上面写的是一批铁器出城的时间,和预计藏匿的地点。
王铁匠面对确凿的证据,和那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乌奴细作,再也说不出狡辩之词。
最终王铁匠杀人证据确凿,且勾结乌奴人,罪加一等,在第一次开堂时,就直接在堂上定了死罪。
百姓唾骂卖国贼,要不是王铁匠跪的地方是官衙,百姓手上的石头、泥球就全都招呼到王铁匠的身上了。
勾结敌国的奸细,甚至直接潜伏到了百姓之中,简直防不胜防!
连钰回府的时候,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入夜,连钰悄悄从后门,潜进了杏安堂——钟白休息的房间。
“我以为你今晚不过来了。”
钟白鼻间轻笑,手指无意识的蹂躏着连钰的袖脚,
“再忙,也总是要来看看你的伤势的。”
她伸手在钟白的眼前轻晃,立即被钟白双手抓住,抱到了怀里,
“瑞山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即使看不见,但是耳朵不聋,鼻子也没有被堵,如何不知你放在我眼前的手?”
连钰顺着钟白抓她的力道,眉眼俱弯,
“确实是我痴傻了,少渊内力又没有受损,怎会不知我的动静。
但我今日出门没有熏香,若我不出声,你可不能知我在何方。”
钟白舔了舔唇,握住连钰的手,缓缓放到自己的唇上,二人心上俱是一酥,
“瑞山不知道吗?即使不熏香,但是你身上的女儿香,也在时时刻刻的萦绕在我的鼻间,”
连钰的指尖,感受着钟白说话时,口中析出的温热呼吸,
这种异样的触感,超出了连钰的认知,她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收回,
握成拳,然后慢慢放到自己的心口,眼睛不敢再看向钟白。
“咻——”
信号弹的声音适时响起,钟白轻轻呼出一口气,
“时间到了,一会儿务必小心。”
连钰轻声应过后,帮钟白把门关好,快速的跑了出去。
钟白感受不到房间中的黑暗,但是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还是让他的心空下去了一块。
他手指轻覆上自己的唇,似在怀念那已经消失的温凉指尖……
连钰跃上墙头,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信号发射的地方,青月和青风一人手里抓住一人,刑部的衙差正在用绳子捆绑。
“公子,当场抓到守兵给他开门!”
连钰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走到两人面前,似笑非笑,
“你是不是觉得,本官白日里没有抓你,你就绝对安全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消息送到你那乌奴主子的手里?”
“大……大人,小人冤枉啊,他给了小人二两银子,说是家里老人要见他最后一面,
小人财迷心窍,就心软了。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
后面的城门守兵,被青风双手放在背后的擒着,无法下跪或者移动,只在原地不停地大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