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糊弄也得糊弄!”荣辛咬了咬牙,语气异常坚定,仿佛下了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说完,荣辛转身便欲踏出密室,刚走两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猛地停下脚步。
“不过,你我二人得提前做好周全准备。先秘密将家族南迁往齐地,如此一来,咱们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此言一出,苏苌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忙不迭地点点头,对荣辛的提议深表赞同。
随后,荣辛在苏苌的陪同下,一同走出密室,而后径直往正厅而去,开始悠然品评起苏苌早已命人精心准备的好酒。
翌日。
韩广毫不犹豫地下达诏书,严令林殊等在外镇守的将领即刻回蓟城述职。与此同时,苏苌与荣辛也开始紧锣密鼓地向齐地转移他们的家人与财物,一切行动都在悄然有序地进行着。
范阳境内。
偏将军师大原刚刚一丝不苟地巡视完易县,正英姿飒爽地带着两千骑兵,沿着范阳的边境线仔细巡视。
“报!”一骑快马如流星般从大军身后飞驰而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师大原神色沉稳,大手一挥,示意大军停止前行,而后目光如炬地看向来人。
“禀将军!大王诏命已然火速送到了范阳城,胡将军请将军速速返回城中接诏!”来人正是师大原新近提拔的都尉阎安,他一脸焦急,见到师大原后,赶忙气喘吁吁地禀明来意。
“本将不是早就明确下令,让胡立他代本将行事了吗?他为何不接诏,反倒令汝如此匆忙前来寻吾?”师大原微微皱眉,心中满是疑惑。
要知道,都尉胡立可是由臧荼郑重报请韩广,特意安插在师大原军中的副将。其本意便是在师大原巡视驻地之时,代为全面统管范阳、易县的驻军。而且师大原在巡视之前,更是再三强调,军中所有事务都交由胡立全权处置。
“前来传诏之使者已然严词声明,此诏非将军您亲自接不可!故而,胡将军才十万火急地命末将前来寻将军!”阎安在马上挺直身躯,恭敬地拱手,一五一十地禀明实情。
“好!”师大原听闻,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点头答应。
“传令!后军立刻变作前军,大军火速往范阳前行!”而后,师大原毫不犹豫地向身旁的校尉果断下令道。
“喏!”校尉身姿矫健,在马上利落地拱手领命,而后迅速策马向后,将命令清晰地传达开去。
“将军有令!后军变作前军,大军向范阳快速前行!”声音在队伍中依次传递,整齐而响亮。
范阳城,县府。
都尉胡立正满脸笑容,与前来宣诏的使者热络交谈着,试图从侧面为师大原打探一些至关重要的消息。虽说截至目前,师大原还算不上是臧荼的亲信,但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实不相瞒,这诏书乃是专程召师将军回蓟城述职的!除了师将军外,在上谷与渔阳的林将军、公孙将军亦是接到了同样的诏书。”使者一边惬意地喝着茶水,一边压低声音,小声地跟胡立说出诏书的大概内容。
“述职?”胡立微微一愣,满脸的奇怪之色。“我大燕向来并无此等传统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事吾也实在不知啊!”使者见胡立投来探寻的目光,无奈地摇摇头,而后开始自顾自地猜测起来。
“但三位将军述职的这段时间,恰巧赶上相国寿诞。依吾之见,召回三位将军,恐怕是大王特意给予相国的一份恩典吧。”
“原来如此啊!”胡立听后,下意识地摸了下颔下胡须,似有所悟。
不多时,师大原便快马加鞭,迅速返回范阳。在县府正堂,他神色庄重地接过诏书。
“还请将军速速交接大军,即刻返回蓟城!”使者在师大原接诏后,立刻恭敬地拱手向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