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萨尔的脸色微微一变,手指猛地攥紧椅背,指节泛白。弗朗索瓦的话虽轻描淡写,却如一把冰冷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他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地笑道:“你这是在吓唬我?我阿卜杜萨尔也不是没见过世面,腾蛇营还有点斤两,未必就怕了谁。”他的声音虽硬,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底气不足。
弗朗索瓦冷哼一声,目光如刀锋般直刺阿卜杜萨尔的双眼,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大人误会了,我不是吓唬您,而是提醒您——战场无情,时机稍纵即逝。素海尔大人赏罚分明,您现在倒戈,金银、美人、权势应有尽有;可若执意跟随卢切扎尔这条破船沉下去,哼,别说腾蛇营,连您这身华丽的长袍怕都得喂了野狗。”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至于您说的风险,我只能说,跟着胜者走,风险才最小。您若还信不过,不妨问问自己,卢切扎尔还能撑几天?”
阿卜杜萨尔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动摇。他低头看向桌上的金币与那堆闪烁的宝石,贪欲与恐惧在心底交织。弗朗索瓦的威胁虽未明说,却字字敲在他的心坎上,让他不得不重新掂量眼前的局势。他知道卢切扎尔的败势已显,而素海尔的强势崛起不容忽视,若再不决断,腾蛇营的下场或许真如弗朗索瓦所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目光游移不定,最终试探性地低声道:“你说的赏赐……当真能兑现?”语气中已带上了一丝妥协的意味。
“那是当然!”弗朗索瓦说道,声音平稳而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他微微侧身,目光锁定在阿卜杜萨尔脸上,嘴角的阴冷笑意未退,眼中却闪过一抹得逞的光芒。他轻轻拍了拍斗篷上的尘土,动作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素海尔大人言出必行,赏赐之事自有贝尔特鲁德夫人背书,大人只管放心,腾蛇营只要迈出这一步,金银财宝与绝色佳人绝不会少。”
阿卜杜萨尔笑声渐止,目光重新落在弗朗索瓦身上,眼中贪婪之色未退,却多了一丝狡黠。他缓缓坐回兽皮木椅,身体微微后仰,手指轻轻敲击着椅背,发出节奏缓慢的“嗒嗒”声。他将那枚金币抛起又接住,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漫不经心:“弗朗索瓦,你的话确实动听,素海尔的承诺也够诱人。不过……”他顿了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这腾蛇营好歹也是支精锐,卢切扎尔虽势衰,可我若倒戈,风险也不小。光凭这些金币和一个舞姬,恐怕还不够让我下定决心。你得再加点筹码——比如,潘菲利亚城东的商路控制权,或者给我一千精甲与五百匹战马,如何?”
弗朗索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面上笑容未变,只是那抹笑意变得更加阴冷。他上前半步,斗篷下摆微微摆动,声音低沉而平稳,却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压迫感:“阿卜杜萨尔大人果然胃口不小,坐地起价的本事倒是高明。”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直刺阿卜杜萨尔的双眼,语气中多了几分威胁,“不过,大人可要想清楚,卢切扎尔已是强弩之末,他的腾蛇营若是没了您这支机动主力,不过是一盘散沙。而素海尔大人麾下,安托利亚苏丹卫队的铁蹄已踏平狻猊营,利奥波德的狮鹫营正虎视眈眈。您若是选择观望,或是继续为卢切扎尔卖命,下一刻,冲进这帐篷的,恐怕就不是我,而是素海尔手中那把滴血的弯刀了。至于一千精甲、五百匹战马,你用得着这么多吗?不如就给你三百件精甲和一百匹战马,要就要,不要拉倒!”
阿卜杜萨尔的手猛地一顿,金币从指间滑落,“叮”的一声落在地上,滚到一旁。他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底闪过一丝惊疑,身体不由自主地坐直了几分。弗朗索瓦的话如同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他的心底,让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并非愚蠢之人,自然明白狻猊营的溃败已让卢切扎尔阵营风雨飘摇,而素海尔的强势崛起绝非空话。他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地笑道:“弗朗索瓦,你这是在吓唬我?我阿卜杜萨尔也不是吓大的,腾蛇营还有数千兵马,未必就怕了谁。”
弗朗索瓦冷哼一声,缓缓俯身,捡起地上的金币,动作慢条斯理,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他直起身,将金币轻轻抛向阿卜杜萨尔,金币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后者面前的桌上。他冷冷道:“大人误会了,我不是吓唬您,而是提醒您——战场无情,时机稍纵即逝。素海尔大人赏罚分明,您若现在倒戈,金银、美人、权势应有尽有;可若迟疑不决,等到苏丹卫队的骑兵杀到营前,您这数千兵马怕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至于潘菲利亚城东的商路?哼,大人若真有本事守住它,素海尔大人也不会吝啬。可若连腾蛇营都保不住,您拿什么去谈商路?”
阿卜杜萨尔的脸色微微一变,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晴不定的神色。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椅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开始动摇。弗朗索瓦的威胁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知道弗朗索瓦并非虚言恫吓,狻猊营的覆灭就是血淋淋的例子,而腾蛇营若再不做出抉择,确实可能成为下一个牺牲品。他低头看向桌上的金币与那堆闪烁的宝石,贪欲与恐惧在心底交织,脑海中浮现出苏丹卫队铁蹄践踏营地的画面,又浮现出莎莉娅那曼妙的身姿,两种念头激烈碰撞,让他一时难以决断。
忽然,阿卜杜萨尔舔了舔嘴唇,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曼妙的身影,嘴角不由上扬。他掂了掂手中的金币,沉吟片刻,忽地哈哈大笑:“好一个弗朗索瓦,果然会说话!卢切扎尔那家伙,老子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既然她夺不到这安托利亚,我何必为她送命?”他猛地转身,拍了拍手,高声道:“来人,传令下去,全营整装,准备行动!”
弗朗索瓦微微一笑,退后一步,静静等待。不到半个时辰,腾蛇营的士兵集结完毕,轻骑兵手持弯刀与弓弩,步兵携带短矛与盾牌,队列虽不如苏丹卫队严整,却透着一股灵活的杀气。阿卜杜萨尔换上一身轻甲,骑上一匹枣红色的战马,手持一柄镶金的长矛,策马来到弗朗索瓦身旁,低声道:“你最好没骗我,否则我第一个砍了你。”
“大人放心,我弗朗索瓦从不说空话。”弗朗索瓦咧嘴一笑,翻身上马,跟在阿卜杜萨尔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