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们这是...踢到铁板了?”
一个穿着棉袄,披了件单薄皮甲的包衣忍不住开口。
他头上戴着满清特有的翻斗帽,此刻与周围轻甲辅兵站在一起,装束上已经完全有别于明军。
这包衣开口,前面一个穿着布面甲的甲士忍不住狠狠回头刮了一眼。
这人戴着头盔,仅从外貌看来,与明军到是别无二致。
能披全甲,又是汉人,这是留守负责带这些包衣辅兵的抬旗汉人,也是清军八旗最中坚的力量,汉人旗丁。
看着旗丁瞪了自己,包衣连忙低头。
对方是辽东投降的汉军,自己是被掳出关的奴隶,这身份差距在满清可是极大。
旗丁这么一瞪,现场终于安静了下来,而后旗丁默默又看了远处大营一眼,尤其是篝火下若隐若现的大纛,好半天后,才带着一点疑惑的转头看向身边这群包衣。
指着大纛,旗丁询问:
“这营里的,是不是杀了满达海贝子的那个什么秦山啊?”
众包衣一愣,他们身为奴隶,消息本就逼仄,你这会问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
看着众包衣只是一味对望不敢回答,旗丁气的牙痒痒,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狗奴才!”
回过头,旗丁望着远处严阵以待的大营,随后脸上更加苦恼。
这至从入了关,除了蓟州白广恩打了两下,让清军有些损失外,其他时候几乎就是压着内陆明军在打。
不要说伤亡,连抵抗都几乎很少碰着。
而眼下自己这队人不仅一下子死了二十多个旗丁,其中甚至还有一个满丁!
更可恨的是自己这些在清军看来已经格外强大的战力,居然连一个明军都没换回来。
当时的画面旗丁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发蒙。
二十几个人斗志高扬,二十几个人冲了上去,二十几个人被秒了...
这种战斗过程完全超过了旗丁对明军的认知。
以至于当明军出来搬尸首,他的脸上是与对方一样的满脸疑惑。
这怎么还有人送死啊?!
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旗丁知道自己这样回去也免不了一死,此刻站在原地居然有些进退不得的尴尬。
想了半天想不出办法,旗丁还是转头看向身后一百来个包衣:
“你们说,咱们这样回去,该怎么给尼堪主子交代?”
尼堪也是满清皇室,入关后因为战功卓越被成为了清初理政三王之一。
算是满清年轻一代的代表。
最后以亲王身份被李定国给阵斩,是满清入关过程中,阵亡级别最高的将领。
此刻旗丁这么说,显然他们便是尼堪的手下。
众包衣闻言又是忍不住面面相觑的沉默。
旗丁看着还是不说话,忍不住抬起马鞭准备给眼前包衣来了一下。
只是马鞭刚刚抬起,身后便传来了一阵轰隆的马蹄。
众包衣再次目瞪口呆的看向远处大营,旗丁也是转头看了过去。
而后就是流民散开,他们光秃秃的站在空地上,李飞和马吉翔齐齐一愣,接着用一股难以言说的无聊,直接冲了过来。
旗丁见状也是愣在原地:
“这些明军还敢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