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旗丁们刚刚举起盾牌,便感觉到一股大力传来。
人借马力,全力冲锋下秦山将手中陌刀挥舞向眼前刀盾手。
随后就是旗丁们被盾牌带动,直接向着身后倒飞出去。
甚至在空中,这些旗丁眼中浮现的不是身受重创的痛苦,而是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疑惑。
咱怎么飞了?
旗丁落地,随后来不及挥舞第二刀,身后措不及防的旗丁又被战马借着马甲直接撞飞。
仿佛一柄长刀,锐骑们带着漫天轰鸣,直接将悍勇的清军从中间强行切割成了两半。
血肉与肢体横飞,清军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慌乱。
但此刻两边相接,深知根本没法转身逃跑的清军,还是咬牙扑了上来。
随后就在密集的军潮中,外围的锐骑,开始被疯狂捅来的长枪和长刀,不断击落下马。
“冲!冲上去!”
裴元舞动着关刀,不断将躲开秦山的旗丁一刀劈翻。
鲜血已经完全打湿了浑身上下,但裴元的面容却反而是越发狂热。
此刻所有锐骑都如裴元一般,不顾一切的向前催动战马。
身边战友不断倒地,而他们也全然不顾,直接从战友身上踩踏而过,而后手举长槊,将一个又一个不怕死的清军给刺了个通透。
清军也拿出来百战百胜的强军斗志,哪怕明知道此刻冲上去也是个死,但清军还是前仆后继,不断向着骑兵发动着反击。
人群密集,秦山不断舞动着陌刀,面前的清军层层叠叠,仿佛永远也杀不完。
长枪不断冲四面八方捅来,就连身披三层甲的裴元,也难得见了红。
只是伤口没有减轻裴元战斗力飞,反而在疼痛刺激下让裴元更加癫狂。
终于,伴着身后裴元无意识的怒吼与劈砍,秦山眼前似乎永远不尽的清军,终于随着最后一个人被直接冲飞,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空旷的大地。
一千多锐骑,凿穿了九千清军!
身后锐骑紧随其后,他们跟着秦山如同一台压路机,直接在清军队列中犁出了一条恐怖的血肉长廊。
哀嚎声不绝于耳,周围暂时不用砍杀的清军冷静下来,转眼看着眼前一幕,被厮杀暂时屏蔽的恐惧,终于浮现在了他们眼中。
锐骑们没有立即反冲,而是足够远离清军后,才在空地上重新集结。
而尼堪和章京们看着眼前一幕,脸上早已没有了半点自信。
他们只是忍不住倒吸着冷气,双目无神到极点的默默注视着方才交战的地方。
尼堪的身体彻底软在了马上,章京们也没了任何开口的欲望。
他们甚至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画面。
一伙明军,用远低于清军的伤亡,凿穿了八旗的大阵。
而且就在这短促而血腥的交锋中,双方的部队都承受了在当下年代看来无法想象的伤亡。
两边都是精锐,两边又都是百战百胜,整场交锋更是直接血与铁的硬碰硬。
只是秦山接受了自己损失,可尼堪与众章京们,却是待在原地,握着缰绳的手,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