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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白莲教有鬼(加更四合一)(1 / 2)

十来日后。

砺锋阁一路星夜兼程,南下到东南,几番打听闵宁的消息,却鲜有人知。

于钟厚而言,其中原因一是因这闵宁踪迹隐藏得太好,而东南大乱,许多情报组织都失了线索,哪怕有信息也是一价千金,还不包真假,二则是因他们在大虞腹地并无根基,想要寻人谈何容易。

不过,砺锋阁之所以能屹立这么多年不倒,既有他们地处两国交界的重要原因在,亦有信誉极好,行动耐心精准,足有七成的得手率。

杀手从来都是最会因地制宜、随机应变的群体。

既然湖广江西东南之地白莲教肆虐猖獗,那么白莲教自然可以是合作的对象,探听的耳目,而且也唯有白莲教,才会更愿意向他们这样的杀手组织分享情报。

又过五日,钟厚请示过后,在鄱阳湖畔的破庙里见到了白莲教分坛的香主。

“北边来的朋友,总盯着我们灶膛里的火星子瞧,可是想借个火?”

钟厚解下腰间短刀平放在地,说着黑话:“借火要添柴,我们带的木料硬,烧起来比芦苇秆耐烤,只借火就是了。”

香主突然笑出声,外头巡夜的教众听见响动,七八支火把忽地聚到窗边。直到他抬手挥退众人,木窗纸上晃动的光影才重新散入夜色里。

“这可没得你们只借火。”他拨弄火盆道,“你们北蛮子倒有意思,不出工不出力,就想要我们的情报。”

“我们出钱。”

“这世道,钱哪有用,我们只要人出力。”香主道:“我们白莲教有个忙要人帮,你们帮,我们就帮你们找。”

钟厚略微沉吟,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铜牌,“这是我的腰牌,押在你们这里,我们帮了。”

“好…我们慢慢说。”

当夜,钟厚便把会面后的情况尽数禀报。

“我们虽能随时抽身,但炼魔渊之事,只怕其中有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面具烁着寒光,锋主冷冷道:“做吧,先弄到情报再说,这一回我亲自出手,便是那陈易来了,照样杀之。”

钟厚重重点头,对锋主的能力深信不疑。

一众砺锋阁人随后不久便在白莲教人的引荐下到了白莲教总坛,他们来的已经算完,白莲教聚拢起一批精锐,明日即要启程。

白莲教大摆宴席,山珍海味,风味珍馐,为众人壮行,砺锋阁的人不好缺席。

钟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人以半醉不醉,迎面就见有人身着素衣,缓步自黑暗走来,衣着与周遭有几分格格不入。

钟厚举杯就去敬酒,见他年轻,郎笑之后恭维道:“有幸得见英雄,敢问高姓大名?”

“陈易。”

“陈……易?”

钟厚脑海里掠过许多个字,或是“毅”,或是“义”,又或是“意”,最后定在最后一个字莫名定住,“易”。

他的眼睛瞪大,瞳孔缩了起来,映着陈易微微眯起的眸光,他马上止住表情,露出质朴的笑容道:“早闻陈千户大名啊。”

陈易回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又在哪里发财?”

“姓钟名厚,没有字,干的都是粗活累活,发不了财。”

说完,钟厚寒暄几句,缓缓退下,接着便见陈易转身离去,他缓缓朝不远处的锋主使了个颜色。

古绝的眸子已微微敛起,不慌不忙地缓步而去。

良辰美景,推杯换盏,正是大好时机。

他的袖口已有暗剑,已从背后慢慢走近,悄无声息。

忽地,一声郎笑从近处传来,是白莲教的圣子,

“来,锋主,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座上宾,陈千户陈易。”

…………

时间先回到几日之前,到储意远折返白莲教的时候。

昏暗的天空并无晨曦可言,大地一片雾茫茫,沿路草木稀疏,枯树相连,随处可见荒僻,储意远一行人便走在这样一条路上。

陈易已远,眼下没了他法,只能回教中总坛听候发落,如今跟等死差不多,储意远不敢跑也跑不了,只得趁早回去,已求宽大处理。

但希望渺茫。

届时难免遭一番罹难,储意远夙夜不眠,琢磨着要不自刎了事,犹能保全一番壮烈名节。

行到河畔,储意远跟几位亲信都聚拢一块,从怀里摸出仅剩的银两和金叶子,是到了散尽家财各奔东西的时候了。

众人面色各异,或悲或喜,但都有犹豫,储意远平日里素得上下信服,所以到了此刻仍不忍就此离去。

亲信何永推拒道:“不要这么说….香主,还没有定数,说不准到时回教只是废为普通教众,二三十年后还能东山再起。”

储意远打断道:“二三十年后,我们到了地府再东山再起。”

见这一群人还在犹豫,储意远也不管了,直接把银钱每个人都强塞过去,有人要送回便直接打回去。

他道:“我被下了血咒,不死不行,你们还是走吧,以免被我牵连,若哪日义事不成,你们存留火种,来日再举大旗!”

语毕,储意远抽剑出鞘,众人相视过后背身离去,几步一回头,泪已涕出。

待人已走远,储意远站在河边立了许久,河水倒映着他的面孔,剑上寒光竞耀,他还是没能下手,只是呆呆地迟疑起来。

脑海停滞相当一段时间,极没来由地,脑子里迸出“赶紧为之”的心绪,简单至极,仿佛死也不是难事,刹那间,死亡已失去与世诀别的复杂意义,唯有疼痛而已,人在怕疼,极其怕疼,但是只要明白,一瞬间过后连疼痛就都没有了,这样一下,心就不疼了,人的心不疼,肉体的疼又算什么呢,心不疼的,心也是没有的……思绪如大江东去,储意远手一挥,剑锋要落下了。

这时,太阳从彼方的山峦上升起来,雾霭往后退散,黄金灿烂的景象映入眼中,他恍惚间看见日光似从山顶走来,越逼越近,照临四方,有人站在光里。

明王?

储意远这时凝望了许久,连死也忘了,四面八方皆是一派静谧,仿佛天地初开,何其巍峨的大日,从前怎不觉得呢,照临四方曰明啊!

世界仿佛忽然停住,储意远仍呆立着,忽然惊觉日光已从那头到了这头,他仔细去看,却看不清人,待云雾慢慢笼了些,他看清了那人的脸,倏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死了!”

储意远扑地一下跪倒在地上,几乎快要抱住陈易的腿,

“你可算回来了!”

…………

于是远走的亲信们又聚拢了起来。

众人都有些如梦似幻,本以为储意远已无生路,不曾想那陈易去而复返,从龙虎山那边回来了。

储意远已抹干泪水,道:“现在陈公子答应跟我们一起到总坛,这下我们又有活路了。”

亲信们自然是感激涕零,正要跪谢,陈易摆手问道:“这里离你们总坛有多远?”

脑子素来机灵的何永赶紧道:“其实不远了,坐船的话也就四五天的路程。”

陈易微微颔首,他带东宫若疏和殷听雪离开龙虎山,定会被他们到处搜寻,既然如此,最好的去处就是白莲教了。

何况他虽杀了不少白莲教人,但一直都是白莲教的明教兄弟,一番赤诚,肉眼可见。

“眼下就赶紧带我们到总坛去吧,我想…见见你们教主。”

…………

红阳劫尽,白阳当兴。

如佛教分三法时代,又如明教分三际,白莲教亦是如此,他们将三个时期分为青阳、红阳、白阳,分别代表过去、现在和未来。认为青阳、红阳这两期之末,天下大乱,收杀恶孽;其中红阳之末的“末劫”,为世界最后一次大劫,届时瘟疫流行,黎民饿死,天地改换形体,此劫过后,便到白阳之时,届时白莲教将被奉为正教,天地莫不享受无生老母的福泽。

三四日眨眼即过,眼前便是一处灰茫茫的山谷,迷雾横布,参天古木密布,遮蔽住整座天幕,昏暗的颜色衬得这里如阴曹地府的一角。

日光照不进来,仿佛正应谶了“红阳劫尽”之语。

走过一处石桥,忽见河面泛起气泡,一尾黑鱼跃出水面,鱼头上竟生着酷似人脸的斑纹,双鳃翕动间竟发出婴啼般的呜咽。

储意远低声道:“河伯收过桥费,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说着忙将一枚铜钱抛入水中,那鱼叼住钱币沉入河底,水面霎时平静。

沿途枝桠交错,垂着丝缕黏腻蛛网,网上黏着不知什么虫子的尸体,储意远一行人便走在这样一条路上,鞋底碾过枯叶时,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窃窃私语。

越近这山谷深处,天色浑然一黑,只有点细微的光泽,陈易的眼角余光里,树皮褶皱间忽现出一张张人脸。

储意远道:“那些外道人都说这儿像阴曹地府。”

话音未落,树根处突然伸出白骨爪,攥住他脚踝要扯进土里。

陈易打量了一番,摇摇头道:“不像。”

他抬脚跺地,撒下一片符纸,地底顿时传来老妪惨嚎,周遭古木竟齐齐后仰三尺,让开一条道路。

陈易眸光微敛。

他去过阴曹地府,那里没这里这么诡谲离奇。

殷听雪有些害怕地攥住陈易的手,东宫姑娘感觉到这里阴风阵阵,就像回到家一样。

储意远生疼地嘶了一口,脚腕上留下三道渗血抓痕,这时听陈易问:“每个进来的人都要有这么一遭?”

“不是…公子有所不知,一般人是不会经历这一出的,”储意远面露苦笑,“是因武昌大难,要押我过去大殿受审。”

………….

一路深入了不知多久。

沿途阴气深深,压得人浑身拔凉,殷听雪战战兢兢地看着一路走过的异象,直觉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像魔道的地方。

越过群木,一座大殿浮现到面前。

檐角飞拱,青铜大门,成面的巨石堆砌成墙壁,极具古意,像是从地下冒起来的宫宇。

高耸的宫宇往下延申出长长的楼梯,再延申出白石砌成的大道,两侧并无人影,一派死寂之色。

陈易没来得及问其他白莲教人在哪,便见储意远等白莲教人仿佛看到了什么,仓皇间朝前跪了下来。

“储意远。”

苍老浑浊的嗓音压了过来,叫人毛骨悚然,陈易想抬头看看说话之人,却发现声音在更深处的阴翳之下。

储意远等人匍匐在地,头不敢抬,喉咙里迸出颤抖的话音:

“参见圣母!属下罪该万死!”

待话音落下,久久都无回音,那殿宇重重帷幔之后,唯有一派死寂。

转眼半晌,忽地传来道别样的声音,

“咦,你们把谁带过来了?”

嗓音听上去不男不女,不阴不阳,与先前的白莲圣母不是同一个人,他俨然是发觉陈易的气息绵长得不似常人,所以嗓音里还有点惊喜。

储意远抬头正想回答:“他、他、他……”连说了好几个声也没能落下,而陈易径直越过了他,一人朝着殿宇而去。

他这冒犯之举,储意远大惊失色,想要拦人,但连衣角都没来得及抓住,陈易轻描淡写地几步,竟已来到长阶之前。

里面蔓延出一丝丝微不可察的杀气。

“好、好、好…凑近些,让我看看…….”

陈易缓步上阶,随后跨进大门,挤过一重又一重的帘子,陈易撩开最后一层帷幔,望见了里面的人。

青铜灯盏在石壁上投下细长阴影。

殿中高台坐着个枯槁老妇。

她裹着泛灰的白袍,松垮布料下肩骨嶙峋,脖颈皮肤像揉皱的树皮层层堆叠。最诡异的是那张脸,左半张脸布满褐斑,眼珠浑浊,右半张脸却光洁如少女,连睫毛都乌黑浓密。两半面孔在鼻梁处生生割裂,仿佛有人将两具躯体粗暴缝合。

何其叫人毛骨悚然?

陈易却不禁大失所望,怎么别的白莲圣母都是丰韵妖娆不失圣洁的熟妇,他的就真是个老母。

“你是谁?”她咧开嘴,年轻的那半边嘴唇鲜红欲滴。

“圣母,他一身孝服,但又带剑,怕不是个乔装的牛鼻子。”一旁有人嘻嘻笑道,嗓音阴恻,陈易侧过眼睛,便是方才说话的人了。

白莲圣母身侧立着四道披彩袍的身影,应是白莲教诸圣子无疑了,而那个人即是其中之一,他身着黄袍,眼窝里嵌着颗玉莲花,花瓣边缘沾着凝固的血痂。

他凑近过来,好一番端详,翘着指头问:“你是谁啊?哪家牛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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