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温和力量。
“今夜,我们齐聚一堂,共同见证一部伟大电影的诞生——《星愿》这部电影,不仅是对艺术的致敬,更是对历史的回望与未来的展望。”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二度造访的鹰击号使节团所处的包厢,语气意味深长:“我有幸提前看过正片,在这部影片中,如果让我用一句话回答‘我看到了什么’,我会回答说,看到了平凡者的勇气。正如电影中的一句台词——‘我们每个人都在追寻属于自己的星辰大海。’而在这条追寻之路上,我们从未孤单。无论是鱼翔号,还是鹰击号,亦或是霜天号,我们始终是同舟共济的伙伴。”
掌声经过音响系统的放大,在剧院中回荡。
总督向四周挥手致意,继续说道:
“艺术的力量,在于它能唤醒我们内心最深处的共鸣。蝴蝶夫人,这位用歌声点亮了无数人生命的艺术家,正是这种力量的化身。她的存在,提醒着我们: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光明也从未远离。”
蝴蝶夫人向着周围行礼,唇角勾起一抹优雅的笑意,眼神却冷如寒霜。
“艺术是一座殿堂。”
总督的激昂的声音变得低沉而舒缓,以一种富有诗意的感性语调,娓娓道来,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这座殿堂,金碧辉煌,高耸入云,仿佛只属于少数人的乐园。但我想问:是谁为这座殿堂添砖加瓦?是谁为它注入灵魂?是谁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晚,用双手和汗水,将梦想编织成现实?”
他的语气逐渐变得坚定,手指轻轻敲击着讲台,仿佛在叩击每个人的心灵:
“艺术,从来不是殿堂的囚徒。它诞生于刀耕火种,甚至更为古早。那时的人类尚未拥有语言,却以学会咏叹星空……它诞生于街头巷尾的喧嚣,诞生于田间地头的劳作,诞生于每一个平凡人心中对美的渴望。它是劳动者的歌谣,是孩童的涂鸦,是母亲哼唱的摇篮曲。它是人民的语言,是历史的回响,是未来的呼唤。”
总督的目光落在蝴蝶夫人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
“蝴蝶夫人的歌声,之所以能够点亮无数人的生命,正是因为它来自人民,也属于人民。她的艺术,不是高墙内的奢侈品,而是每一个鱼翔号公民的共同财富。”
他微微停顿,仿佛在给听众时间消化这番话,随后继续说道:
“然而,当我们将艺术禁锢在殿堂中,将它变成少数人的消遣时,我们是否忘记了它的根源?我们是否忘记了,那些在底层街区为生活挣扎的人们,同样拥有对美的追求,对艺术的渴望?我们又是否谦卑的弯下腰,询问他们——‘你们眼中的美,究竟是什么模样?’”
总督发出灵魂拷问,剧院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总督的声音突然变得激昂,他目视遥远,发出呐喊。
“艺术,不应是高墙内的珍宝,而应是照亮每一个角落的明灯。它属于在工厂中挥汗如雨的工人,属于在街头为生计奔波的商贩,属于每一个为梦想奋斗的人。它属于全体人民,属于这艘大船上的每一个灵魂!”
他的目光再次环视四周,语气中充满恳切。
“让我们打破这座殿堂的高墙,让艺术回归它的本源。让我们用艺术的力量,连接每一个人的心灵,照亮每一个黑暗的角落。因为,唯有如此,我们才能真正理解艺术的意义,才能真正感受到它的力量!”
总督充满激情的演讲以突兀的形式戛然而止。
只见他微笑着,以一种与邻居聊天般轻松的语气反问道。
“艺术如此。权势、财富、名声……又何尝不是如此?”
……
“我们这位总督大人,还真是才华横溢。”
池田雄二故作轻松道:“听说他在工厂打螺丝的时候,不但通过自学通过了司法考试,甚至还出了两本销量不错的诗集。要我说,他的经历才算励志,彼得罗跟他比起来提鞋都不配。”
雄二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蒋祁的表情。
蒋祁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轻摇的红酒杯,说道:“我对诗歌欣赏不来,但是很显然,希望大雨倾盆的并不只有我们。”
“我们?”雄二微怔。
蒋祁笑了。
“我始终相信,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好友会因为一杯酒就反目成仇吗?”
他说完,品了一口杯中美酒。
雄二呆愣的看着他,过了好几秒,突然笑了起来,从西装内袋中取出一个小瓶子丢了过去。
“这是解药,一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