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连安这么说,肖远安辩解起来了。
“大爷,还不是裴先生说的,那个商会的博物馆里都是唐朝的东西。
您也说了,那几卷乐谱本来是在太常寺放着的,是庚子年被他们抢了去的,乐官都给杀光了!”
连安正吸溜了一嘴的面条,没办法反驳他,裴立言还给火上浇油。
“也不知道是谁给规划的逃跑路线?诶呦,还搭讪人家小纺织厂老板家的姑娘,就为了坐人家的货船!”
嗯?有故事!
付宁的耳朵唰一下就立起来了,嘴里催着,“是吗?说说,说说!”
裴立言还想张嘴,让恼羞成怒的连安一勺子卤怼到碗里,“吃面!吃饭还堵不上嘴!我都是为了谁啊?!”
他们七嘴八舌的互相拆台,也把事情给付宁说了个差不多。
这几个人跟着渡边在横滨下了船,一路跟着他到了京都。
渡边家还挺大,有个专门的仓库装古玩。
他们先是悄悄进去打探了一下,让裴立言掌掌眼,再让徐师傅看看先复制哪一个。
这一看,好家伙,渡边这些年真没少该落东西!
徐师傅先挑着容易的来,这里面最好造假的是玉器和字画,他随身带着些纸笔,也有一些杂玉坯子,有个安稳地方就能干活儿。
但是金属的东西和瓷器不好办,没有那个生产环境。
他们在渡边家附近租了个院子,对外只说是来进货的。
说进货就得做出那个样子来,连安带着付闯在附近一打听,发现这里纺织厂特别多,现在这个坯布生产得多了,不好卖。
这么着,连安买了几百件坯布,试着给安晨风发过去了,里面夹带了几件他们从日本市场上买回来的东西。
等跟安晨风一对账,连安发现日本的棉布和生丝都比国内价格便宜将近一成半,干脆就倒腾这个吧!
他们这边又买布又找船发货,就跟来做生意的人一样,还真就没人发现徐师傅暗地里的手段。
等到第一批赝品弄出来,付闯带着肖远安趁夜翻进了渡边家,不仅把正品换出来了,还把渡黄泉给下了。
这个药有一味药引子,得提前放在目标人物附近,它散发的气味能够深入七窍,改变人体环境。
这样再遇上渡黄泉,人才会虚弱,精神也萎靡。
肖远安不仅在渡边的卧室、书房里用了,他们家的厨房、厕所,乃至一切有人去的地方,都在门楣上抹了一下。
这样一来,虽然保证了渡边一直被药熏着,但是在渡边家工作的那些下人也都没跑了。
渡黄泉是慢性药,有一个起效的过程,连安就带着人在附近转悠,发现了一个商社办的博物馆,里面的东西明显来路不正。
裴立言看的几件唐朝古物不说,就是那乐谱,还有几尊金佛,连安就能确定它们不是好来的。
因为它们原本该是太常寺和万佛楼的,那都是庚子年被抢过来的。
看着连安和裴立言那捶胸顿足的样子,付闯和肖远安对视一眼,记在了心里。
渡黄泉的药效开始显现了,渡边的脑子和身子一起虚弱下去了,连安就连着上了几趟门,让他签了买卖合同,以极低的价格转让仓库里的青铜器和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