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头,正看见张开缓缓倒在血泊之中,双目仍怒视前方。
“啊——!!!”
石秀虎目赤红,狂吼一声,手中钢刀挥舞得更加凶狠!
刀光如雪,一名宋兵刚举盾格挡,便被他一刀劈开盾牌,连带着半边肩膀斩落!
另一名宋军长枪手挺枪刺来,石秀侧身闪过,反手一刀削断枪杆,再一刀直取咽喉,鲜血喷溅三尺!
然而,就在他杀得兴起之时,城楼上的刘光世已再次弯弓搭箭。
“嗖!嗖!”
两支利箭破空而来!
石秀耳尖微动,本能地侧身一闪,第一支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可第二支箭却如毒蛇般刁钻,直取他的咽喉!
“噗!”
箭锋精准地刺入他的咽喉,鲜血瞬间涌出!
“呃……!”
石秀踉跄后退两步,钢刀仍死死握在手中。
他怒视城楼上的刘光世,喉间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胸前的战甲。
最终,他双腿一软,重重跪地,随即扑倒在血泊之中,至死仍怒目圆睁。
随着张开与石秀相继战死,新河县守军士气彻底崩溃。
宋军如潮水般涌入城内,残存的梁军士兵仍在负隅顽抗,但终究寡不敌众。
刀光剑影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名梁军校尉被数名宋兵围住,长枪刺穿了他的腹部,他却仍死死抓住枪杆,怒吼着挥刀砍翻一人,才最终倒下。
另一名梁军弓箭手被逼至墙角,箭矢射尽后,他拔出短刀,与冲上来的宋兵同归于尽。
血战持续至天明,新河县终于陷落。
刘光世缓步登上城楼,俯瞰满城尸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挥了挥手,身旁亲兵立刻高举起“刘”字大旗,插在城头最高处。
残阳如血,战旗猎猎,新河县彻底易主。
而在城破的混乱之中,一名浑身是血的亲卫——赵虎,正趁着夜色掩护,从城墙破损处翻出。
他咬紧牙关,忍着腿上箭伤的剧痛,跌跌撞撞地冲向城外树林。
身后,宋军的喊杀声渐渐远去。
他不敢停留,一路狂奔,终于在黎明时分找到一匹无主战马,翻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腹!
“驾!”
战马嘶鸣,四蹄如飞,溅起一路烟尘。赵虎知道,自己肩负着最后的希望——必须将新河县陷落的消息传出去!
他昼夜不停,找到了情报司的暗桩。
“快……快报孙将军……新河县……失守了……”
说完,他便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情报司的人不敢怠慢,立刻飞鸽传书,将消息送往孙安手中。
大名府内。
孙安正在内批阅军报。
烛火摇曳间,他刚毅的面容时明时暗。
突然,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亲卫跌跌撞撞闯入帐中,单膝跪地时铠甲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报!新河县急报!";
亲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刘光世率大军突袭,新河县...新河县恐已失守!张将军和石将军生死不明!";
孙安手中的狼毫笔";啪";地折断,墨汁在竹简上晕开一片刺目的黑渍。
他猛地站起身,案几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带得剧烈摇晃,茶盏倾倒,褐色的茶水顺着桌沿滴落,在地面汇成一滩小小的水洼。
";你说什么?!";
孙安的声音低沉如雷,眼中寒光骤现。他一把抓过军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待看清内容后,他重重地将竹简拍在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