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劲怒喝如雷,刀背九个铜环震天价响。
他岂容到嘴的猎物逃脱?
战马嘶鸣着追出,铁蹄踏得尘土飞扬。
两人距离迅速缩短,眼看就要进入大刀的攻击范围。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马勥炸雷般的警告:
";兄弟,小心这厮的暗箭!";
几乎同时,弓弦震动声刺破喧嚣。马劲独目骤缩,凭着多年厮杀的本能猛地偏头。
一支狼牙箭擦着皮罩掠过,箭簇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
他听见箭矢钉入身后旗杆的闷响,木屑簌簌落下。
待他再回头时,刘光世已窜出二十余丈。
那身影在烟尘中时隐时现,很快消失在乱军之中。
马劲独眼中燃烧着嗜血的凶光,九环大砍刀上的鲜血尚未凝固,刀背上的铜环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叮当作响。
他死死盯着刘光世仓皇逃窜的背影,胯下战马焦躁地刨着前蹄,扬起阵阵带着血沫的尘土。
";驾!";
马劲猛地一夹马腹,正要追击,忽觉肩头一沉。
转头望去,只见兄长马勥不知何时已策马来到身侧,粗糙的大手正牢牢按在他的肩甲上。
马勥那张被战火熏黑的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冷笑,微微摇头道:
";不必着急,西边自然有人对付他。";
马劲闻言,独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握着刀柄的手指节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鼻腔里满是硝烟与血腥的混合气味,最终只能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九环刀重重劈在地上,溅起三尺高的泥浪。
既然追不得那卑鄙的宋将,满腔怒火总要有个宣泄之处。
他猛地转头,独眼锁定不远处一群正在溃逃的宋兵,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杀——!";
马劲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手中九环大砍刀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
刀锋过处,一名宋军士兵的头颅高高飞起,鲜血如喷泉般从脖颈处激射而出,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凄艳的抛物线。
马勥见状也不甘示弱,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穿透敌人的咽喉。
兄弟二人如同两头发狂的猛虎冲入羊群,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马劲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一个宋军偏将试图举盾格挡,却被连人带盾劈成两半,内脏混着鲜血洒了一地。
马勥则专挑敌军要害,长枪时而如灵蛇吐信,时而似蛟龙摆尾,转眼间就在敌阵中杀出一条血路。
此时的宋军早已军心涣散,主将刘光世的仓皇逃窜彻底击垮了他们的斗志。
眼见马氏兄弟如杀神般冲来,不知是谁先扔下了手中的长枪,紧接着便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落地声。
幸存的宋兵纷纷跪倒在地,将额头紧贴着染血的土地,浑身颤抖着等待命运的审判。
";我等愿降!愿降啊!";
哀嚎声此起彼伏,却丝毫不能平息马劲心中的杀意。
就在他举起血淋淋的大刀准备继续屠戮时,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孙安率领的主力部队终于赶到,铁甲森森的梁军如潮水般涌入城门,将残余的抵抗彻底碾碎。
";够了。";
孙安威严的声音传来,
";降者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