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扔下大臣们走了,奉天殿内,一帮大臣尤其是反对定都北京的那些大臣被闪的不轻,他们一时间没了反对的对象,各个面面相觑,不知道是继续跪着还是散朝。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大内总管侯宝小跑着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诸位大人,都散了吧。”侯宝扔下一句话,又急急忙忙追赶皇帝去了。
反对定都的人愤愤起身,没了集火的对象,他们此刻将所有矛头全都对准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王崇古。
王崇古刚想离开,就觉得自己后背隐隐发凉,只见一双双怨毒的目光正盯着他。
“你们这些人,这么多年的官算是白做了,你们还想着利用你们在江南的势力绑架朝廷,威胁皇权,你们啊,是打错了算盘。”王崇古心中冷哼一声,双手背于后,昂首挺胸的走出了殿外。
“呸,什么东西,撺掇着皇帝定都顺天,他安的什么心!”
“他有良心吗,他那是狼心狗肺!”
“枉为人子,只会在皇帝面前摇尾乞怜,他就是一条狗,一条有奶就是娘的狗!”
通往午门的道上,一帮文臣顾不得什么斯文不斯文的,看着前面王崇古的背影,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王崇古充耳不闻,依旧迈着四方步,目不斜视的走着。
“这王崇古居心险恶,他撺掇着皇帝定都顺天,弃我等南官如敝履,决不能轻饶了他。”翰林院编修李东阳双眼通红,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
“对,决不能轻饶了他。”一众南方官员纷纷叫嚷道。
“怎么,你们还想在这紫禁城内闹事不成?”这时,工部尚书、翰林院侍讲学士周忱面色不悦道。
“部堂大人”众人见周忱走了过来,纷纷行礼。
“部堂大人,这王崇古居心叵测,撺掇皇上定都顺天,我等不能轻饶了他。”李东阳像一个斗鸡一般,脸色涨的通红,挥舞着拳头道。
“是啊,部堂大人,您也是南官,这事您不能不管啊。”
周忱一听,眼皮一挑:“什么南官、北官,这等有损朝廷颜面的话你们也敢说出口?”
“部堂大人,不是我等非要分出个南北,可是您今天也看到了,皇帝似乎真想定都顺天啊。”
“朝廷定都在哪,自有太皇太后和皇上做主,你们跟着瞎起什么哄?”周忱不想陷进这是非窝里,说罢就要离开。
“部堂大人,难道您还看不出当今的局势?皇帝喜用北人,这几年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朝堂之上一大半的实权官职都被北人占去了,长此以往,这朝堂之上还有我等南人的立足之地吗?”李东阳立于周忱面前,怒道。
“照你这么说,这朝堂上应该是南压北才行?”周忱冷笑。
“反正不能让那帮北人压了咱们一头。”有人拱火道。
周忱看了看那人,心中暗骂:“蠢货!年前皇帝打压马愉的事你们还看不明白?你们现在还在这里借着定都的事情争权夺利,搞南北对立,我看你们是嫌命太长了。”
“既如此,本官也无话可说,不过本官还是奉劝你们一句,无论是南人还是北人,咱们都是大明的臣子,是皇帝的臣子。”周忱扔下一句话,径直走了。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李东阳愣怔片刻后,怒道。
“李大人,现在怎么办?”有人问道。
李东阳此刻已是怒火中烧,眼看王崇古已经走远,他突然厉声道:“走,去泰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