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脸色稍缓,说道:“殿下怜悯南宁侯多年征战,旧疾在身,难免被小人诓骗了。再三嘱咐,不得加罪于你。今日就只杀这三人。”
众将听后,心中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参将毛顺武却不甘心就死,大喊道:“大帅,你就这么让这毛孩子杀了我们吗?不要忘了南京那边……”
郑芝龙眼见这货要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来,心中大惊,快步上前,一巴掌狠狠打在毛顺武脸上。
“毛顺武,你擅自动兵,险些与兄弟部队开战,本就罪无可恕,再说出对殿下不敬的话来,神仙也救不了你。还不赶紧谢恩。”
郑森也继续说道:“殿下不愿扩大事态,尔等亲族不受影响,全军必须引以为戒!”
三人见大势已去,只得含泪应承:“我等愿意认罪!”
侍卫们将三人拖出门外,抽出寒光闪闪的大刀,手起刀落,砍掉脑袋,而后将首级挂在大营辕门。
水师众人见状,顿时哗然。三人的亲兵数百人哗变,喧闹起来,似有兵围帅帐的架势。
凌志不紧不慢,神色镇定自若,看向郑芝龙道:“南宁侯,你手下的人都是这等不服管教的货色吗?”
郑芝龙沉默不语,眉头紧皱,还在紧张地思考对策。
这时,秦勇上前汇报道:“公子,铁甲舰已经将大炮瞄准叛军。是否开炮?”
郑芝龙诧异道:“铁甲舰远在数里之外,你这火炮能打这么远?”
郑森眼见局面愈发难以收拾,心中焦急,慌忙替父亲答话:“公子,水师确实有一部分是原来的海贼投诚而来,郑森愿意带兵平叛,请公子允许。”
凌志未理睬郑森,继续紧紧盯着郑芝龙,道:“郑芝龙,是忠是奸,就在今日,这可是你儿子的首战,你就看着给他些兵马吧!”
郑芝龙气鼓鼓地看着郑森,心中五味杂陈,半晌后方才下令:“郑华,带着公子去平叛,用咱们的勇字营!”
郑森领命而去。不多时,外面便响起激烈的枪炮声,不时有炮弹落在大营旁,剧烈的震动震得帅帐都簌簌落下灰尘。
凌志坐在营帐中,不动如山,继续冷冷看着一众将领,眼神中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威严。
一个时辰后,郑森左手按剑,右手拎着三颗人头,战袍上满是鲜血,威风凛凛地大踏步进帐,将人头“咚”的一声扔在地上。
“公子,叛乱已平,贼将已被斩首,投降者约三百人。特来请示如何处理?”
凌志瞥见桌上令牌,伸手捏起一个红头签,猛地掷了下来:“什长以上全部斩首,传示各营。”
郑森捡起签子,转身扔给副将,让其执行去了。
凌志眼见会场气氛降到了冰点,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哎,各位不要慌张,父王派凌志前来,确实是来劳军的,秦勇,将船上带的三百万两银子全部卸船发放。”
郑芝龙反应过来,赶紧令人前来接洽。
凌志却说:“水师拿名册过来,按名册发放。不得有误!”
众将一听,顿时心生怨恨,私下小声嘀咕:“朝廷这么不信任我等,还不如投了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