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鼓声如雷,震得大地微微颤动。
史文恭猛然抬头,只见地平线上烟尘滚滚,黑压压的宋军军阵如同潮水般缓缓推进。
阳光透过扬起的尘土,给整个军阵镀上了一层血色的光晕。
";报——!";
又一名斥候飞马而至,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乱蹬,
";禀梁王!宋军已列阵完毕,正向我军逼近!";
史文恭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中,带着硝烟与铁锈的味道。
他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剑锋出鞘时发出龙吟般的清响,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传令——全军备战!";
战鼓擂动,号角长鸣,十万梁军闻令而动。
铁甲碰撞声如同暴雨击打铜锣,战马嘶鸣声刺破长空,士兵们的低吼声汇聚成一股令人胆寒的声浪,宛如地狱之门洞开的序曲。
远处,宋军的军阵越来越近,黑压压的枪戟组成一片钢铁森林,锋刃上反射的寒光连成一片,刺得人睁不开眼。
战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的";吴";字在夕阳下格外刺目,仿佛是用鲜血染就。
史文恭死死盯着前方,铁甲下的肌肉绷得发痛。
他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冲破胸膛。
";吴玠......";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凛冽的秋风卷起阵阵黄沙,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远处起伏的山峦在暮色中若隐若现,犹如蛰伏的巨兽。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尘土的气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
闻得其言,不远处的神算书生许贯忠轻抚长须,深邃的目光穿透战场上的烟尘。
他身着青色儒衫,腰间悬着一柄古朴的宝剑,在夕阳下泛着幽幽寒光。
许贯忠当即便对着史文恭抱拳说道,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梁王,敌军已至,此时不是追究那宋兵边军四万人马究竟去了何处的时候。";
他抬手指向远方宋军阵列,袖袍在风中翻飞,
";您看那吴玠布阵之法,此战恐非易与。";
史文恭闻言,眉头紧锁。
他身披赤金锁子甲,胯下乌云踏雪马不安地刨着蹄子,溅起阵阵尘土。
抬头望向天际,只见几只苍鹰在血色残阳中盘旋,发出凄厉的鸣叫。
许贯忠继续道:
";应对眼前之敌当为重中之重,虽如今其兵马只有六万之数,但其宋兵边军战力亦是不可小觑。";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
";据探马所报,这吴玠麾下皆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个个能开强弓。";
闻听其言,史文恭顿时神色一正。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腰间宝刀的鎏金刀柄,眼中精光闪烁。
当即便对着身旁的铁叫子乐和出言说道,声如洪钟在平原上回荡:
";乐和!";
乐和立即勒马上前,腰间悬挂的铜制鸽笼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